状。”
苏南烛放下安神香,沉肃道:“若只是如此,及时发现,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偏偏老太太还食了蟠桃,桃子性热,与著果相冲,便大大加重了老太太身体上的亏虚,以至寒哮急发,气喘而血滞,遂猝然昏迷。”
“既如此……可有解毒之法?”高平闻言,心中又急又痛,话说出口已带着几分颤音。
那还用说,解毒可是我的强项呀。
苏南烛细眉一挑,两手负于身后,故作深沉道:“虽难,却可解。”
高平一听,大喜过望,忙俯身朝苏南烛行礼:“还请苏姑娘出手,救祖母一命!”
见她老神在在,延陵渺心觉好笑,也不出言拆台,只问:“依你所言,此毒何解?”
“待我以银针施术,疏通老太太体内的滞气血结,再抓一副顺息润肺的方子,饮上三日,便可痊愈。”
说着,在佩囊里翻翻找找,取出银针袋。
高府家仆守在门外,高平则在房中屏息以待。
苏南烛翻开银针袋,细掌轻轻掠过,数根银针被她捻在指间。
为方便施针,她掀开上身被褥,却见高老太单薄的中衣之下,有一物什置于她心口,气息分不清灼热还是凌寒,只觉刺骨,咫尺之距,亦令人心悸。
这物什,想必就是延陵渺提过的高家传家宝了。
她敛下心神,而后,玉指微动,银针没入老太太头顶,两臂,面下多处穴道。
她动作流畅,神色平静且沉稳,银针似被无形的细线牵引,被她拂手一提,便尽数收回掌中。
如此来回几次,片刻,就已施术完毕。
为高老太重新盖好绸被,高平凝望着祖母仍旧苍白的面容,两手不安地揉搓着,鬓间有冷汗落下。
“体内阻滞已除,很快便能醒了。”苏南烛将银针收入佩囊,笃定道。
高老太呼吸逐渐平稳,良久,她稀疏灰白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眼。
“祖母,你可算醒了!”
高平见状,激动地跪倒在床榻前。
听见高平的呼喊声,榻上人目光逐渐凝聚,哑声道:“孙儿……”
“我这是……怎么了 ?”高老太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昏迷了许久,见他涕泪满面,心中亦是一惊。
高平哽咽道:“祖母,你突患顽疾,已经昏睡一年了!幸得有这位苏神医相救,这才将你唤醒。”
高老太撑着床榻,缓缓坐起:“当真?”
“千真万确!您睡了太久,叫我日日提心吊胆,生怕您就这样……”说到此处,也是抽噎不止。
见他伤心,高老太也跟着红了眼眶,抚着他肩背轻声宽慰:“好咯,好咯,如今我醒了,莫要哭咯。”
说着,却是再也按捺不住,祖孙俩相拥而泣。
苏南烛拟好方子,高平叫家仆按方拾药,煎服过后,老太太身子便已大好。
见此成效,高平欣喜不已,不仅让他们在府中留宿,好吃好喝伺候着,更一再承诺会给予重酬。
这不,才能下地,高老太便在府中设宴,盛情款待两人。
家中许久未有喜事,高家人今日都着了盛装,宴上便也觥筹交错,喜气洋洋。
高老太端坐上座,再次向苏南烛致谢:“苏神医医术了得,老身如今安然在此,全赖苏神医妙手回春,叫我能多享受几载春光。”
闻得老太太开口,花厅内人声渐止,齐齐看向苏南烛。
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苏南烛站起身,客气道:“老太太言重了,治病救人乃医者天职,您福泽深厚,定能长命百岁。”
高老太听完,抚掌大笑:“苏神医如此嘴甜,当真惹人喜爱。”
似忽然有了主意,她停了笑,视线在高平与苏南烛之间来回。
“听闻,老身所患顽疾一年间未有医者能探出缘由,现如今短短两日,老身不仅苏醒,身子骨更是比从前硬朗了许多,如此救命大恩,定要好好报答。”
“祖母说的是。”高平点头附和,“金银财宝自然要有,便是其他任何,但凡高家能给的,苏神医尽管提便是。”
“倘若……”老太太顿了顿,“你想当这高府的夫人,也未尝不可。”
此话一出,不止苏南烛,连高平都怔住了。
延陵渺本在一旁不咸不淡地看着,听得此话,眸光倏而一沉,捻着酒杯的指尖不自觉多用了几分力。
“苏姑娘乃江湖中人,还未出师,此时谈婚论嫁,怕是不妥。”
我什么时候拜师了?
苏南烛不敢反驳,只斜眼觑他,脸上惊疑不定。
“况且,”见她慌乱,延陵渺指尖稍松,生了裂纹的酒杯悄然落到桌上,一点声响都不曾有,“我们另有所求。”
高老太本就是随口戏言,见延陵渺拒绝,也未恼,只问:“苏神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