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冷淡。”
“我对你可从未热情过。”延陵渺嫌弃的后退半步,拉开两人距离。
对方也不恼,仍旧跟了上来:“说说看,到底为何突然带回这么一个小美人?”
“你见到她长相了?怎知她是美是丑?”
“你看上的,想来不会差。”
他一贯油盐不进,喜欢自说自话,延陵渺习以为常,却难得开口解释:“我与她乃淡水交情,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风休显然不信,追问道:“既如此,你带她回长明宗,又是为何?”
以延陵渺的性子,绝不会自找麻烦,无缘无故留一个人在身边。
延陵渺默了默,也不知该说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那日一时好奇,将她从河中救起,不仅发现了她体内的异样,还恰巧听闻她梦中嘤咛,得知了自己探查许久的旧闻秘事。
有了突破口,便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放走了。
此外,少女的低声啜语,眼角的晶莹清泪,似沉寂岩浆内骤然激起的零星碎屑,滚烫又灼人,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他没有道出内情,只敷衍道:“闲来无事,又看她可怜,便管一管闲事。”
“你这都是借口,”风休连连摆手,满脸鄙夷,“虽说宗门常言助众生,怜众生,可我与你相识十数载,说你杀伐果决那都是好听的了,何时见你对人动过恻隐之心?”
“她为我解毒,我此举,不过是回报而已。”
“休要狡辩。”
风休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一口咬定:“你这哪是良心发现,不过见色起意罢了。”
延陵渺不喜太过华贵的布置,是以,余泽院雅致之余,还隐有几分野趣。
后院自是草木葳蕤,芬芳遍野。沿路桥亭错落,矮墙边藤萝翠竹肆意生长,白蔷薇点缀其间,圣洁而又烂漫。
再往前,便见一方水榭。
水榭临湖而建,枋下悬挂细密的竹帘,两角坠有莹润玉珠。连湖一面不设木栏,近处置一张躺椅,一张矮几,廊柱呈深沉的漆色,边上倚放着几支鱼竿。
晴光散漫,落得湖面粼粼,形成一道道流动的晖光,苏南烛被湖面偶尔冒出的气泡吸引,禁不住驻足。
“这湖里……有鱼?”
阿琪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回道:“应是有的,公子常在此垂钓,平日也会在此练功赏景,想来是看中此处视野开阔,伏夷山中日升月落,都能尽收眼底。”
苏南烛了然,落在阿琪身后,亦步亦趋。
两人随道缓行,又见一处清池。
重云峰顶终年积雪,山间便也水泽丰盈,草木离离。
残雪化作寒露,汇聚成一道宽阔清澈的水瀑顺崖壁奔流而下,落至余泽院后方,形成一汪清池。
恰巧,池底附近皆是世间罕有的赤岩,赤岩遇水冲撞,不断释放出滚烫的热气,升腾融入水中,将寒潭变作一池温泉。
“此泉唤净心泉,当年无妄尊者在此长居,发现池水有洗髓强经,提升内功之效,便赐此名。”
她心中好奇,半蹲下来,指尖越过升腾的暖雾,触上温热的池水。
“如今净心泉归公子所有,要想使用,需经过他允许。”
苏南烛手指蓦地僵住,悻悻收回。
留光小筑位于重云峰东面,与延陵渺的居所宸室仅一桥之隔。
远方青山如黛,近处云影徘徊。院内梧桐青翠,槐杨挺立,灼灼日光被重重幽碧抹去大半,只余斑驳晴暖落在其中。
穿过堂厅,伴着廊下缤纷落英,便见一方闲亭。
闲亭旁植有一株银藤,清风拂过,满枝垂坠的藤花随风而落,煞是好看。
“这株银藤往年只在孟夏盛开,按理早该落尽,今年却一反常态,在数日前再度开花。”
“这么说来,我的运气可是极好。”苏南烛瞧着这漫天花雨,轻声感叹。
阿琪走在前头,浅笑着附和:“许是知道有贵客要来,它才这般迫不及待地开花罢。
“说起来,你与她相识不过半月,她的身份,你可都了解清楚了?”
进入宸室,风休收起戏谑的神情,正经问他。
延陵渺置若罔闻,兀自挑起别的话头:“残摩药师此人,你从前可有了解?”
对方莫名:“我书册不及你读得多,江湖大小事,也未必有你知晓得透彻。”
“无妨,你说便是。”
风休思索半晌,同他娓娓道来:“江湖传言,残摩身上有异族血统,并非中原人。他是神州罕见的制药奇才,不仅头脑聪慧,体格强健,五感更比常人灵敏,又富有冒险精神,所以总能配出许多出其不意的药物。”
“弱冠时,残摩的医术已少有人及,照此下去,可成一代名医。却不知哪天搭错了根筋,竟开始研究起毒物来。他生性冷血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