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渺——”
苏南烛循声望去,见两道俊逸身影沿着小道疾步而来。
“阿渺!我可想死你了!”
青年高声呐喊,碧青长袍迎风翻动,头顶的镶玉银簪落了光,仍不及他的星眸耀眼。
他冲上前,腰间的青玉坠与延陵渺的云纹白玉佩相撞,发出一声清响。
一方倩影紧随其后,女子一袭扁青长裙,墨发间坠了几枚清雅的银花钿,玉色绸带将纤腰束起,其下挂有一串银铃,莲步轻移,却是寂静无声。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院中。
延陵渺侧身躲过男子的熊抱,斜眼睨他。
“阿渺,你这一趟走了月余,我无聊得快要发霉了!”
青年扑了个空,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自顾自说完,才发现他身后的黄毛脑袋。
“云渺师叔,这位是?”女子也发现了苏南烛,明眸定定将她望着,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此前,余泽院可从没来过外人。
延陵渺转过身,同两人介绍:“苏南烛,我此行结识的小友。”
垂眸细看,小姑娘一身粉黄轻衫,脸覆薄纱,长发绑作两条细长的麻花辫,柔软的碎发落在颊边,配上那双灵动中带点妖气的琥珀眼瞳,活脱脱一只怯生生的小兽。
“你,你被夺舍了?居然有了除我以外的朋友?”青年见状,夸张地后退了半步,满脸不可思议。
“若人人都像你这般,确实一个就够了。”延陵渺没好气。
女子先一步上前,同她打招呼:“我叫风柔,这位是风休,苏姑娘,幸会。”
她眉眼微弯,似天边璀璨迷离的钩月,粉嫩唇瓣张合,含藏夭夭桃色,婉转音色才出,便漾起满园春光。
真真是一位娉婷美人。
苏南烛礼貌回应:“风柔姑娘,风休公子,幸会。”
“南烛妹妹当真客气。”风休剑眉轻挑,眼底满是狡黠,“你快说说,究竟如何识得我们云少尊的?”
延陵渺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风柔揪起他耳朵,抢先一步开口:“宗门任务不得打探,被罚那么多回,还学不安分?”
“哎哎,痛!我不过想与她相互了解了解,熟悉熟悉嘛。” 风休揉着耳朵,委屈的嘟囔。
他生得高大,却似乎有些惧怕风柔,待她松手,又道:“南烛……”
对面一道犀利的眼神直击而来,风休笑容一滞,末了,愣是改了口:“初次见面,不知苏小友师从何派?打算在长明宗逗留几日呀?”
见他们彼此间态度亲昵,想来是相熟的朋友。苏南烛才想接话,却被延陵渺沉声打断:“你来究竟何事?”
“我不能来了?”察觉他语气中的不耐,风休有些愤懑,“你外出这段日子,莲池中的银鲤可都是我喂的!”
对方轻哼:“怪不得,如今都胖得游不动了。”
“……还有阿琪,你把他一个人丢在余泽院,孤单,寂寞,无人可倾诉,全赖有我时常来陪他!”
“阿琪喜静,你话这般密,他应该烦得很。”
“你!”左右讲不过,风休气急败坏,撇过头去生闷气。
风柔心觉好笑,想起正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瓷药瓶,递给延陵渺。
“师父最近炼了几颗符原丹,听闻师叔回来,着急送来给您试试。”
“……好。”
延陵渺接过,嘴角却是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下。
“就知道你执意跟着我过来,定没什么好事。”风休瞅了眼药瓶,嗤道:“那老头拉不下脸找你拭丹,每回都让风柔来送。”
“尊师重道。”风柔抬起手,熟练揪起风休耳朵,“还有,要叫我师姐。”
“师姐?”苏南烛小声惊呼,“风休公子看起来比风柔姑娘年长。”
“确实。”风柔手上力道未泄,仍旧笑得灿烂,“他比我虚长几岁,我们当日一同上山,他体力不济,拜师时落在我后头,纵使不情愿,也只能喊我一声师姐。”
风休被拽得耳朵生疼,朝风柔咬牙切齿:“苏小友还在呢!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苏南烛失笑,小声应道:“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的面子无关紧要,你不用在意。”延陵渺出言泼凉水,见阿琪回来,示意苏南烛:“院子应是准备好了,你去罢,顺道让阿琪带你四处看看。”
“这……”
“快去。”
本还想继续看他们斗嘴,可延陵渺的语气不容反驳,苏南烛轻叹口气,朝两人拜别,才依依不舍地随着阿琪离开。
风柔见状,料想延陵渺与风休还有旁的话要聊,便道:“师门今日事忙,药丹既已送到,我便先回去了。”
待旁人走远,风休凑上前,围着延陵渺絮絮叨叨:“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竟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