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颜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肩膀上疼的厉害,还有人不住的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哭哭啼啼,吵得人脑袋疼。她想要让闭嘴别嚎了,可嗓子就跟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愣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做了个噩梦,梦里自己跟小师叔一起出了个任务,任务其实挺简单的,按理说都用不着她小师叔。但就是一次简单的任务,她和小师叔差点折在那里,最后两个人倒是活着回来了,却也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她小师叔为了护着她伤的更厉害,差点就成了植物人。
那个时候压在身上的压力是非常大的,就能力和对国家社会的贡献来说,她的价值要远远低于小师叔。后来她就跟疯狗一样追着那算计她小师叔的人,等她小师叔醒过来了,松了口气的何止第九局的人,还有那拨被她追的快崩溃的小人卖国贼。
再后来呢?
再后来她也有些忘了,只记得那股子势力被她们和妖管局联合拔了起来,她跟那玥那莳穿越前就是‘战役’刚结束,难得有个休假。先去山上看了师祖师傅师叔师伯和众师兄弟,然后兴高彩了的跟着俩妹妹说去参加万圣节。
那玥那莳属于人菜瘾还大的那一拨,爱看鬼片恐怖小说又怕鬼,平时看个少包都能吓得瑟瑟发抖。
想到这里,那颜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
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那玥那莳该怎么办,那俩小傻子压根没有受过社会的毒打,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不习惯,相依为命的姐姐还死了,谁知道她们会被社会和人性搓磨成什么样子。虽然现在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好歹……好歹她还有一身本领,会一些在别人看来神神叨叨的东西,这些东西能护着那玥那莳,至少能保住她们的命,也能改她们的运。
那颜的睫毛颤了颤,拼了命的想要挣扎着醒过来。
在一边肿着一双眼睛照顾她的那玥只看到她姐的手指动了动,随即睫毛也动了动,慢慢的眼睛也跟着睁开了。一直注意着那颜怕那颜就这么噶了的那玥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撒丫子就往外跑:“医生,医生,我姐醒了,我姐醒了。”
那颜:“……。”
她觉得自己的脑壳更疼了,疼的都压过了自己肩膀上的疼。
“嘶……。”那颜眼睛都睁大了,伤了胳膊的这只手的手指动了动都疼的倒抽气。
太疼了。
等那玥把医生找过来之后,那颜在那玥的泪眼汪汪中期盼道:“医生,太疼了,能给我止止疼吗?”
“去痛片,吃吗?”
那颜:“……。”
她表情扭曲了一下,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气:“不吃。”
她奶奶说了,若非必要就不要去吃止痛片,她觉得自己还能咬咬牙再忍一忍。
这一忍就忍到医生给自己做了检查,然后又有几个公安过来问话。她的伤现在并没有太大问题,人也没有疼的失了智,涉及到了火车上的‘特务’事件,肯定是要有人过来问话的。
那颜也在公安过来之前问过了那玥,知道现在她们现在是在常山市人民医院,距离她们逮住杜秋红四人已经过去了两天了。也就是说她现在饿了两天,难怪除了肩膀痛脑袋痛之外还胃痛肚子咕咕叫呢,这都是饿的啊。
她垂了一下眼睑看着那玥端过来的粥,心里估摸着两天的时间多少也能审出来点什么了吧。
为首的公安大概也是知道那颜的情况,甚至一直都在盯着病房这边,就等着那颜醒来好过来问话。这会儿看到那玥捧了粥过来,那颜盯着粥不挪眼也理解的笑笑:“那同志,你先吃,我们这边不着急。”
话是这么说,但一行四个人也没有走,就连病房门口都守着两个人。那颜猜测着他们大概是听火车上的人说过她和那玥的‘战斗力’,怕她们两个人才是‘坏人’,所以才问个话都有那么多人过来。
她确实是饿坏了,也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埋头喝了大半碗粥之后终于觉得肚子里有点东西了,又就着那玥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牛奶,这才靠在枕头上舒服的眉眼都舒展开来,这会儿觉得胳膊上的刀伤都不那么疼了。
等那玥出去之后,那颜直接开口:“公安同志,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说的。”
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对公安都是非常尊敬的,再说了,事关特务,她更不能藏着掖着,她巴不得能扫清国内一切特务呢。
对方显然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配合。
其实他们在此之前已经问过了那玥和聂听了,奈何那玥和聂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前者是来找病弱的姐姐,听到姐姐说大汉是臭流氓人贩子就下意识的听姐姐的话要拦,到最后才听到她姐说人不是臭流氓人贩子而是特务。至于后者,其实也是找厕所,但没想到一个火车软卧硬卧车厢的厕所全锁着,他也就到了硬座那边,然后就看到那颜跟人打了起来好家伙,三打一,那颜是那个一。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