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夏一惊,忙收住力道。
功力收得突然,魏知夏本就内功不足,这力道收得不对,一股剑气逆着冲向自己,打得她五脏六腑一阵阵地疼。
她后退几步,觉得有些眼晕,就在她即将倒下的一刹那,魏知夏恍惚间看见陈秋野慌张快步上前,迎着剑尖一把拉住自己往他怀里带。
“知夏,小心!”是师父的声音。
眼前慢慢渗出鲜红,魏知夏揉着自己的胸口,高兴地指着陈秋野的脖颈,有气无力地说道:“师父,你被我划伤了,这算不算我赢了你一招?”
陈秋野此时有些后悔,他本只是想逗逗魏知夏的。
就算她不收着力道,自己也能在最后一刻躲闪开来。
“算,算你赢了,师父认输,师父错了。”
陈秋野想起了第一次教魏知夏功夫,那时还不太信任她,用剑试她,害得她受了伤。
今日这伤,是我欠你的,该还。
魏知夏此时依然躺在陈秋野的臂弯中,二人衣角交缠,陈秋野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制住她手中的长剑,不让它伤到人。
魏知夏愣了愣,这不就是当初自己想象中师徒习武的美好画面吗?
——我不小心绊倒了自己,马上跌落的刹那,师父长臂揽住我的腰,将我护在怀里。
——我骨骼清奇,天资聪颖,与师父过招时竟无心伤了他。
可方才二人才吵了一架,魏知夏又觉得此刻胸口疼得厉害,她呲牙咧嘴的,一点旖旎心思都泛不起来了。
陈秋野见她一脸痛苦,忙将魏知夏扶至演武场的高台上坐下。
“是……这里疼吗?”陈秋野虚虚指着魏知夏胸口的位置,却不敢碰。
“嗯。”魏知夏有些虚弱地点点头。
“可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魏知夏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见陈秋野满脸的紧张,魏知夏想着,其实师父对我还是很好的。
加之赢了东吉城数一数二的高手,魏知夏心中美滋滋,方才心中的不悦在慢慢消散。
她腹诽,这牛逼又够我吹一辈子的了。
鸿天随后跑了过来,他担心地问道:“二小姐,你还好吗?”
“好得很,好得很。天哥,你刚才看到了吗,我赢了他诶!我说什么来着?人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鸿天看了眼陈秋野,讪讪地笑了笑。
陈秋野朝鸿天微微垂首,语气柔和谦逊,“陈某对你教给知夏的招式曾出言不逊,着实是不该。我虽以武功见长,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教的那些,有些我也是第一次见,陈某不该小瞧了。陈某在此向你赔罪,今日算我陈某输,接下来的比试就免了吧,还是知夏的身子要紧。”
鸿天哪里受得住陈秋野如此赔罪,忙起身作了个揖,“陈将军言重了,不过是些野招,不值一提。是二小姐悟性好,能与其他招式融会贯通罢了。那……鸿天便先退下了。”
魏知夏赢了陈秋野,又见他向鸿天道了歉,心情大好。
“诶,师父,你能不能教教我,该如何收力道才能防止误伤了自己?”魏知夏倒是第一次遇到此种情形,方才琢磨了半天也没搞明白。
“师父下回教你。走,先回去找大夫看看。”
魏知夏眼一闭头一偏,“知夏走不动了。”
这走回去怎么地也得一刻钟的时间,师父他就不能找个什么代步工具把我拉回去吗?
真的很无语。
陈秋野犯难了,“那……我背你?”
用师父的十一路代步?可以考虑一下。
可魏知夏刚起身,前胸压在陈秋野的背上,一阵疼痛又袭来。
“等等等等,不行不行。压到了疼!”魏知夏哀嚎着,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陈秋野急得来回踱步,方才鸿天和岩海走时,应该让他们去找人来帮忙的。
如今魏知芸也并未来观看,这空旷的演武场,只有自己和知夏二人,自己是万万不能丢下知夏的。
陈秋野看了眼一脸生无可恋瘫着的魏知夏,单腿跪下,一手绕过她的膝弯,一手环住她的背,将她小心打横抱起。
“这样呢?胸口会疼吗?”
魏知夏只觉得身下一轻,双手下意识环住陈秋野的脖颈,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她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不疼。”
这是什么情况?公主抱?
这不是女主才能有的待遇吗?
万一被阿芸看到了,岂不是破坏他们二人的感情?
若是就此让阿芸对自己生了嫌隙,影响了自己做魏府咸鱼的宏图伟业,那真是不划算。
想到这,魏知夏头一偏,五官拧起,叫唤着,“哎哟哟,这样也疼,快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