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带着些蛊惑,眼神专注,暗含着秋波。
魏知夏心跳漏了一拍,脸也烫了起来,她被陈秋野逼得步步后退。
师父什么意思?难不成……
“知夏说的可是这句?”陈秋野放下袖缘大大方方问道。
魏知夏长吁了一口气,说话能不能不要倒装啊?
害得我又自作多情了。
魏知夏转身,背对着陈秋野,她不想师父看到她红透的脸颊。
“没忘你还不说。”
陈秋野笑笑,绕到魏知夏身前,大步往前走,“我方才不是说了吗?”
怎么?想蒙混过关?
“那个不算!你得对阿芸说!”魏知夏见他走远,忙追上控诉。
“少贫嘴。我让你先回去准备准备,你准备了吗?”
“准备?准备什么?”魏知夏疑惑。
她企图赶上陈秋野,却见他脚步一顿,猛地回身站定。
魏知夏就这么与他撞了个满怀。
师父身上暖乎乎的,在这个已经有些寒意的秋末,让魏知夏想多抱一会儿。
磨蹭了片刻,魏知夏才恋恋不舍离开,她抬头,只见陈秋野眸中神色闪烁,几息后才听见他说:“听闻你想扒掉为师一层皮?这么新鲜的招式为师当然要与你切磋一番。”
魏知夏:???
这随口胡诌的话也就阿芸和莹莹知道,阿芸是断然不会说的,一定是莹莹!
“谁在师父面前乱嚼舌根子呢?!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魏知夏笑着,一副听到了天大笑话的样子。
随即低头,从齿缝中小声挤出几个字,“好你个莹莹,看我回去不扒了你一层皮!”
陈秋野俯身垂首,一缕发丝从肩膀滑落。
他侧耳倾听,侧脸离得很近,继而转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扒了她一层皮。看来是真的,你确实新学了这么一招。”
魏知夏盯着眼前带着笑意的陈秋野,眼神躲闪,她慌忙摆手,“没有没有,师父听错了。”
说罢,便慌忙往前走,边走边嘟囔,“师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身后低沉的声音传来,“那鸿天教的新招式呢?”
魏知夏停下脚步转身,见到陈秋野已经直起身子。
魏知夏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也未闻出声音中蕴藏着的一丝酸味。
“你说天哥啊!那天哥教的招式可就多了去了!走啊师父,跟我去演武场见识见识,天哥这会儿应该就在演武场。”
“师父,不是我不敢和你切磋啊,我是怕天哥教的招式我运用得不好,万一输给师父,那岂不是给我天哥丢脸?”
“天哥?哼!叫得倒是亲热。”陈秋野终于转过了脸,他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魏知夏关切地问道:“师父,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别勉强,万一天哥伤了你就不好了。”
陈秋野越发生气,“想伤我?就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倒要看看,你天哥的招式,到底有多厉害,别尽教些不中用的东西给你,坏的可是你师父我的名声!”
陈秋野心里泛起阵阵酸楚,说出的话也不中听了起来。
他想起当初和魏知夏,也是从这学武的一招一式中开始的。
就算没有自己这个师父,魏知夏她还会有天哥,还会有地哥。
陈秋野以为自己可以是那个在魏知夏心中不一样的人,原来,谁都可以。
“不中用的东西?”魏知夏听着陈秋野这不屑一顾的口吻,有些生气。
你厉害,你了不起,可你也别去踩别人啊。
“师父话说得这么满,等会儿可别被天哥打得满地找牙!”
“哦?你觉得我会输?”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反正觉得天哥可厉害了,教得也好,对我也好。不像有的人,凶巴巴的,还总是莫名其妙生气。”
“有的人?你在说我?”陈秋野双眸黝黑,抑制着心中的不悦,问道。
魏知夏想起当初在莲舟村,师父总是爱生气,自己便想法子道歉认错、哄他高兴。
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凭什么是我给他提供情绪价值啊?
魏知夏越想越气,她懒得理会陈秋野,进了庭芳苑,拿起一把长剑便往演武场走去。
二人一路无话。
演武场上,鸿天长发束起,赤手空拳在与岩海比试。
岩海是与鸿天一同镇守魏忠明中院的士兵,二人武艺相当,只是鸿天长得细皮嫩肉,岩海长得五大三粗。
陈秋野见魏知夏朝鸿天走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知夏,你把话说清楚,方才说的有的人,可是我?”
魏知夏停下脚步,冷冷回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别自己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