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严四给三皇子作了伴。你再想一个人吧。”
上一辈子,严克的确先做了李湘的幕僚,至于之后与她结盟,那便是另一段故事了。这一辈子她决心争出另一番天地,绝不重蹈覆辙,也不会坐以待毙。
或许让严克从一开始就站在李淮这边,就能避免上一辈子的悲剧。
李凌冰思绪翩飞,未免皇后起疑,故意说:“严家子息众多,从子侄里选出一个年纪相仿的给弟弟当伴读,也是不错。”
皇后面上极为不自然,犹犹豫豫,终是道:“哎,终是比不上严四郎……”
“宝车配良驹,良舍有精犬,各得其所。严家子弟皆因体格健朗,习武练兵而功比冠军侯,唯独严止厌独树一帜,习文不习武,是百无一用的书生。沉、潜、刚、克,严家前三子是守家的忠犬,守田、狩猎不在话下,唯独这个严克有文采而无武略,是只逗趣儿的犬,女儿觉得,不过是件玩样儿罢了。”李凌冰这这话时差点闪了舌头,她太了解严克的手段和能力了,但为了与严克撇清关系,也只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直白而叙了。
杨医正竖起耳朵,把李凌冰的话尽数收进耳中,暗笑李凌冰愚昧无知,不会识人认人,严家的四个儿子里,就数严四郎最精了。他回去定要用这个例子好好训一训自己上过家学的夫人,不要以为女人认识了几个字,就可以对朝堂之事评头论足了。
皇后闻言,从床上站起来,示意杨医正给李凌冰诊脉。
杨医正诊脉,开方,终于在皇后灼热的目光中退了下去。皇后复又向前,拉住女儿的手,凝眸看着她,“团团儿,好好歇息,等好些了,便去瞧瞧你父皇。你已经长大了,圣人那么辛苦了,不能再为三皇子与淮儿的伴读人选烦心,身为子女的该为父母排忧,为兄弟多考虑,你说是吗?”
一切皆在未说出口的话中。
李凌冰明白的。
皇后飘出了寝宫。
李凌冰紧了紧被子,窝在床上,想了整整一夜,思考自己究竟该如何说服父皇,让严狗崽子做淮儿的伴读。有一点她想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笃定,自己就一定劝得了父亲,毕竟自己十岁之前,连父皇的面也只见了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