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摺疊盾的防禦,子繻和薇思衝到岩壁邊上暫作躲避,對面岩上射出的暗器,到達他們面前時勁度已減弱,又有摺疊盾護着,威脅就小了很多。
躲了一會兒,已聽不見暗器打在盾上的聲音,應是對方停止了發射,估計他們正準備發動別的攻勢。子繻和薇思警惕地聽着外面的動靜,並不急於衝出去,想看清楚再行事。
這時,背靠的岩壁上一陣『郭索』之聲,似有數百隻利爪在岩壁上急促而行,越趨越近。兩人扭頭一看,通壁巨蛛正從上而下向着他們疾走而來。巨蛛身形似簸箕,全身墨色,身體四周佈滿墨色的腳爪,一伸一缩,迅速移動,乍看有如黑甲大軍掩至,氣勢逼人。
子繻與薇思二人立即拔出劍刃,作好了戰鬥的準備。黑甲巨蛛行至約人高處,突然脫離岩壁,向二人身上跌墜下來,利爪對準頭顱就抓。
兩人連忙揮劍擋開,劍身擊打在巨蜘身上,巨蛛『劈裡啪啦』落地,爾後又紛紛聚攏到一處,整一片墨色草皮似的,向着他們站着的位置移過來。二人緊握着手中的劍左撥右挑,上穿下刺。劍刃鋒利無比,巨蛛被劍刺中便即刻斃命,一時之間,死蛛無數,伏於地上。
只是腳邊的黑甲巨蛛越聚越多,岩壁上爬着的都差不多落到地上。生蛛死蛛混在一起,教人難辨,最可惱的牠們會裝死,趁人不備便上前攻擊。
子繻騰起身體雙腳離地,把人倒了過來,腳朝上,頭朝下,手握四刃劍向巨蛛刺去。他這樣倒豎在半空就不會被巨蛛爪住,但要殺敵卻沒那麼麻利。
薇思則站在地上,把她的青霜劍一分為二,倒握着,像舂米一般的往下戳。她飛不起來,為免一雙玉足被巨蛛抓中,她還要不斷地跳躍避開,似乎有些兒手忙腳亂。
看她因功力消失以至如斯狼狽,子繻怕她又要不高興了,於是他反身落地,也像她一樣立着,與她背對着背,握着四刃劍朝着地上的巨蛛猛刺。兩人默契地左右移動跳躍,竟還能如舞蹈般的靈活曼妙。
進入幻境體驗就似是應劫,嘗試作為一個失去功力的人,在幻境中學習保護自己,學習如何破關,否則第一關都未能克敵,又怎算是體驗呢?
在他們跳完舂米舞之後,巨蛛已橫七豎八地鋪了一地,全都不能動彈,相信都被他們殲滅了。他們喘了幾口粗氣,再回頭一看,竟發現地上的巨蛛漸漸褪色,先成墨灰,再到灰白,最後變成透明直至在地面上消失。
二人驚訝地互看了一眼,接着子繻神情疑惑地望着岩壁,喃喃念道:『巨蛛族已被滅族,第一關已過。』
薇思看他不解的模樣,便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岩壁上映出幾個耳弗文字,正是剛才子繻所念的那一句話。
『想不到它們還有個名叫做巨蛛族。』薇思自言自語道。剛才與巨蛛搏擊時,並沒有想得太多,就怕被牠們鋒利的足爪爪住,還不知道是不是有毒的呢。
現時見子繻望着岩壁上的字句有點兒失神,大概是因那個『滅族』的詞太刺眼了。如果騰文大師把這句話改成『惡毒的巨蛛已被消滅,你們過關了』,是不是看着心裏面就舒服多了?同時也讓人感覺是為民除了害。做的同一件事,難道說法不同就影響了事情的本質?這個騰文大師,有點邪惡!薇思心裏暗罵了一句。
『我們可是為了保命。如果有好多隻巨蛛爬到我的身上,爪我,咬我,把我爪咬得遍身都是傷,渾身哪裏都疼……』薇思邊說着,邊模仿蜘蛛兇惡爪咬人的樣子,然後又誇張地扭動着她的小蠻腰,雙手撫過自己的玉臂、香肩,裝出一副被爪咬得欲生欲死的神情姿態,最後,她停了下來,偏着頭瞪視着子繻問道,『你會不會把牠們殺掉來救我?』
子繻看完她一通表演,卻已搖頭失笑,隨口說了句:『你哪有?』
『有!』薇思撅着嘴很認真地說道,『主要還是我比那些巨蛛強那麼一點點,所以才幸保不失。』她用拇指並着食指比了一下。
子繻當然明白她的用意。當看到大師在壁上留下的字句,自己被帶進了迷霧,似乎是想多了,這會兒還是薇思清醒。
此時的河谷已恢復了平靜,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子繻和薇思收好兵刃,整束衣裝又繼續往前走。
在河床中走了一段,轉了彎,便看見遠處草木豐美的平原。一個念頭在他們的腦子裏萌生:如果是人類,或者說是生物,要落腳安居的話,就得找一個適宜生存的地方,然後才能發展繁衍。經驗告訴他們,前面的平原就是這樣的地方。
走過的這一段路,兩邊的岩壁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洞穴,洞口頗為平整,不知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有些岩洞在低處,可以從外面看進去,洞穴雖則深淺有異,但卻能一眼看到底。
為了弄清楚高處的洞穴是否也一樣,子繻飛到半空中觀察。高處的洞穴更密集,裏面有枝葉乾草,還有圓溜溜的石塊,甚至放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譬如用木條布塊搭起的『小帳篷』,一根根小樹枝中間吊着個小桶樣的器皿。很多都未曾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