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床头柜上的闹钟发出了嘈杂恼人的声音,床上安睡的人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耐与烦躁,像条滑溜溜的泥鳅般朝被窝里缩了进去。可惜哪怕缩了进去,有被子挡住耳朵,烦人的声音仍旧不绝于耳。不一会儿床上的人猛的就冒出了头,眼睛都没有睁开,迅速从被子里伸出了白皙的手,精准的关掉了闹钟,便继续在被窝里安憩。
半旬,床上的人倏忽睁开了眼睛,一把抓过闹钟不敢相信般仔细看了一眼,看清时间后“卧槽”了一声扒拉着鸡窝一样的头,毫不留情的把手里的闹钟往床头一扔,哭丧着脸认命的开始穿起衣服,号哭着拖着拖鞋前往洗浴间。她利落的绑了个马尾,在五分钟之内快速解决了洗漱问题,在书包里丢了两个面包一瓶牛奶踢踏着运动鞋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她急急忙忙的跑下了三层楼梯,心里不止一次的暗骂着房主为什么不装电梯,哪怕心知肚明这种老楼根本没有装电梯的必要,但为了发泄心里的不满她还是情不自禁的迁怒于无辜的房主。
老旧的居民楼里楼梯往往又高又窄,稍不注意便容易踩空,她心里急躁也没有注意脚下差点从狭长陡峭的楼道里栽下去,幸好手紧握住扶手才幸免于难。她慌慌张张的下了楼梯,余光瞥过楼道左侧的车库,偶然掠过一抹天青色,她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时间不等人,她也没有把这点异样放在心上,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向不远处马路对面的大学狂奔。
老天仿佛偏偏在捉弄人一般,等到她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的到达斑马线时,绿灯偏偏一闪,换成了刺目的红灯,停留的汽车像是电路通电一样唰的发动,徒留斑马线上的人干站着吹胡子瞪眼。
该死的一分钟红灯终于过去,她终于到了校门口,但是老天要整一个人哪有那么便宜,出入校园的门禁今天像是人工智障了一样,硬是刷不出她的脸。她对着门卫好说歹说,甚至拿出了校园卡,才算进来。也幸好再过几天就要彻底放开了,不会再受这种垃圾的气了,不然真的恨不得踹这垃圾机器几脚。
进了学校之后,她看了一眼手机,整个人像是戳破的气球,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吧唧的,暗暗唾弃了一句自己怎么总喜欢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反正已经迟到了,也不在乎迟到多长时间了,她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复之前狂奔的劲了,慢悠悠的朝教学楼晃去,连之前唾骂了无数遍的五楼也不骂了,施施然的上了楼。
“报告!”她站在了教室门口,看着讲台上瘦削干练精气十足一身粉白色长袖衬衫的老头,朗声喊出了这句话。
“余晚,又是你!你是非要跟我作对是吧,之前的课天天卡点到,现在干脆就迟到是吧!你看看时间,你已经快迟到十分钟了!”台上唾沫横飞的精悍老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人,顿了一下,中气十足的低声骂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里的粉笔,朝门口处的人一砸。
余晚轻巧的偏了个头,顺利躲过袭来的粉笔头。讲台上精神矍铄的老头见状怒气更甚,但是今天的讲座十分重要,他也没有多加计较,便放余晚进来了。
教室里面人满为患,后排坐得满满当当的,只见一片人头攒动,就剩中间第一排还有几个位置。余晚没有办法,拉开第一排的椅子,放下书包,拿出纸笔还有水杯,静静地听台上的老头传道受业解惑。
我叫余晚,是一名大四的学生,目前因为要备考研究生为了上岸搬出了学校宿舍,独自一人在学校对面一个老旧的居民楼租房子。虽然房子很破也比较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家具都有,而且离学校近,房租也比较便宜。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虽然那另一厅只是一个杂物间,但是改造一下还是能成一间完美的书房的,这种配置还能有这种相对廉价的房租,真的是太良心了。虽然是因为在郊区本来就人烟稀少。我至今也不懂本省的重点高校都在市区一带,也就我们那个破烂大学别树一帜非要在郊区建立新校区,每次去一趟市中心都要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真的是无语。不过郊区也有郊区的好处,人少僻静环境好,更关键的是房租便宜。
大四的课业很少,基本上就算是没有课了,考研的准备考研,要工作的就四处投简历和去单位实习。因为基本没有课,我也去习惯了睡到自然醒,醒了之后就窝在书房,复习繁重的专业课还有政治书。我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的英语相对较好,四六级也算是低空飞过,不用为考研英语发愁,不然真就是几座大山上再加一座,不堪生命之重负,压死我这种骆驼。
然而昨天我的导师突然给我发个消息,他要举报一个专题交流会,有许多人要来,其中包括我心仪院校的老师,叫我也去露露脸。这种好事我当然不假思索一下子就答应了,但是长期没有上过早八了,咋然听到闹钟铃响我迷迷糊糊间还懵了一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正当快要睡着的时候才突然忆起今天的安排,结果就如诸君现在所见了。
之前估计已经给后排的老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现在一定要努力扳回一城。在台上老头口若悬河的讲述下,我也努力跟上他的思维,在老头有意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