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综合体育馆里,工作人员和冰演演员们都在冰面附近,却没有人相互交谈。他们安静地看着冰上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无声而用力滑行表演的羽生结弦。
没有人听得到他耳机里到底播放着什么音乐,但他想表达的情绪却在这划破静谧的滑行与旋转中撑满了整个冰面,甚至整个体育馆。他冰刀狠狠地在冰面铲过,掀起大片的冰花,落在他脸上与泪痕相融。
长谷川亨雄在一旁看着,心里极不是滋味。他往总控区看了看,距离有些远,他看不清站在总控身边的杉之原樂是什么表情。
【马上就要到纪念大地震的2点45分,我们将用一分钟的时间为十二年前逝去的生命默祷。】
羽生结弦摘下耳机,回到大家都队伍里低着头,在长鸣的警报声中闭上眼颤抖着默默祷告。在警报声结束后,他单膝跪地虔诚抚摸了一会儿冰面,便起身攥紧了拳头离开了冰场。
长谷川亨雄拿着他落下的冰刀套,追了上去。
羽生结弦的单人休息室里,他一个人坐在椅子里,胳膊撑在膝盖上捂着眼睛。身子一直微微发抖,似乎是想克制自己的眼泪。
“结弦桑,你的冰刀套。”
“谢谢。”他抹了一把脸,接过冰刀套上。
叩叩——
“杉之原小姐来了,那我先出去。”长谷川说着和樂点头致意后,自己退出了休息室。
长谷川的声音提醒了羽生结弦,他更用力的用手心抹自己的眼睛。才抬起头看向正向他走来的人。
“我是不是太逊了。”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仰着头看着她。本来就哭得有些泛红的眼角在刚刚的揉蹭下,整个眼圈都红红的。
在他的注视下,樂蹲到他的身边,像个崇拜的小孩趴在他的膝盖仰头看着他,摇了摇头。
“没有哦,超级帅~”她抬手用指腹蹭去了滑落到他下巴的泪珠,再握住他的手,展开他的手掌,轻轻地揉着上面因为之前攥紧拳头而留下的痕迹,“用心为大家创造新回忆的羽生结弦超级帅,用心去记住过去的羽生结弦也超级帅。今年的安魂曲也很帅。”
她说着站起身,低头捧起他的脸。轻轻一吻落在他的眼睑。
“所以,帅气的羽生座长,别顾着哭了,你今天可是有想要传达的想法呢。”
“嗯。”他箍住她的腰,把脸埋进了她怀里。
“真棒~”她揉了揉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自己也仰头努力克制了一下在眼眶里充盈起来的水汽。
休息室的门很厚重,在外面的长谷川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他只是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杉之原小姐还是个顾大局的人,虽然早上两人似乎有些不愉快,但是现在还是能来照顾羽生结弦,也算是好的了。
今天早上在羽生结弦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看着从电梯里出来的两人各自戴着耳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结弦桑表情严肃,杉之原小姐也一样一脸冷漠的表情,与平日很是不同。
吵架了,一定是吵架了。长谷川坚定的这么认为。
正想着,休息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长谷川桑,里面就麻烦你了。”樂一手捂着电话听筒,一手指了指休息室,小声向他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握着电话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长谷川诧异地转头看向休息室。羽生结弦一个人坐在沙发,脑袋斜靠在沙发背上揉着眼睛。
“亨雄桑,好像眼睫毛掉进眼睛里了……帮我找一下眼药水……”他声音哝哝的。
长谷川站在门口左右为难,一时不知道应该是去叫住匆匆离去的杉之原樂,还是应该立刻进到休息室,响应自己的老板。
没有得到及时的回应,羽生结弦决定自力更生。拉过沙发上那个烟粉色的大包,脑袋埋进去在里面开始大肆翻找,找到了一盒一次性眼药水,自己仰着头清理。
手机上的定时响起,提醒着长谷川已经到了冰演准备前45分钟。他替羽生结弦将考斯滕按顺序摆放整齐,和昨天一样,杉之原小姐一直没有来,羽生结弦在休息室的空地做了简单的陆地热身,然后开始熟练的弄发型和换衣服。
冰场的观众席已经坐满,报幕的声音已经响起,羽生结弦在幕帘后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看了看外面热闹的盛况,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把手里的冰刀套和噗桑一道交给长谷川。
“结弦桑,你的手机呢?”递过来的东西比平时少了一件,长谷川疑惑地问道。
“嗯?哦,樂拿着呢,没事。”他说完,掀开帘子在开场VCR的尾音中登上了冰面。
这是一场饱含着羽生结弦情感的演出,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樂就在观众席里,不是前排,但羽生结弦在绕场致谢时,依旧一眼就能找到她的位置。周围的热闹欢呼和互动落泪似乎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樂坐在那里手里也没有手幅,在热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