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说什么。”
听她说完这些,肖君如又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而后,晓月又接着说道:“我知道阿兄是为我好,不过我跟娘子你的时候真的更开心些。总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心里都是畅快,真想一辈子这样。”
凝视着眼前还不到十三岁的人,肖君如又想起自己在宫中的那些年。
规矩比人重更比天大。待在牢笼里的滋味儿不好受,尝过自由后那更是难以忍耐。
不过晓月如今也只是困惑,毕竟她未从何处看见过一个准确答案。
可至少晓五是看重她的,有些话可以看作缰绳又可以视作和风。具体看听的那人怎么想。
肖君如不觉得自己是个会说道理的,更不会教导人,不过晓月一向吃软不吃硬。因此这会儿她只是放柔了声音,顺着她意提了个主意。
“没人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若听见不痛快的话,你便当它是耳旁风,吹过去就算了。如果不小心吹进了耳又觉得实在不舒服,你就跟我讲,说不定我们能想出办法治你阿兄呢。”
治阿兄?
晓月从没想过自己能有治阿兄的一天。不过这话既然是从娘子口中说出,她没有不信的道理。
而且这机会还来得飞快。
提早一日晓月叫晓五备好马车,等到第二日一早,她又只提了自己和娘子要去到县里采买过年用的酒肉。至于要去酒楼瓦舍的安排,她一个字都没透露,面上更是让人瞧不出丝毫端倪。
从山崖到最近的隐蔽小径要走上半个时辰左右。
晓五此时已经驾着车候在小径最末端,晓月一来便瞧见她家阿兄直溜溜地立在车头,左手正温柔地抚着马身子。
“阿兄!”朝前头挥了下手,晓月快步走到晓五身边,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个温热的纸包递向他。
“我们今日起得这么早,茶都来不及准备,所以我只备了个饼,不过娘子说光吃肉对身子不好又容易火气过旺,所以这次我特地让厨房的大娘切了些新鲜山葱拌进去。”
“山葱……”
晓五神色恍惚地接过那纸包,显然不怎么喜欢山葱这东西。可对着晓月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他只能勉力撑起自个儿高大威猛的兄长形象。
晓月貌似没察觉一丁点儿异样,自顾自地向马车内探身看去。
等后头的晓五皱着眉嚼着口中的饼子时,她闷闷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对了阿兄……娘子还在上头呢,估摸着我们还要等上一会儿,原本她是跟我一块儿的,谁知道临出门就碰上几个来讨主意的人,搬去县里的事儿分明都说清楚了,这隔三差五的……还让不让人清净过年了。”
艰难咽下饼渣子,晓五叹口气说道:“谁不想去县里,况且还限了人数。”
“听上去阿兄倒是想去了?”晓月那小脑袋从车内收回后转回身看向站着的晓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她拧眉说道:“看上去阿兄你也跟那些人似的什么都没看明白啊。”
“没头没脑的……说的又是什么。”
“我是说你笨!”
听着这句话,晓五低头看看自个儿衣襟上才被阿妹戳出来的两个浅坑,面露委屈:“我可没说什么,你怎么又冲我发脾气……”
“若是别人我当然客客气气地,说不准还能笑着劝他呢!”没好气撇了眼他,晓月哼道:“不管阿兄怎么样,我可要在娘子身边一辈子的,即便不嫁人又怎样,我瞧着娘子比谁都靠谱,就不说以往了,就说这次去县里的事儿。”
“你知道去县里这三个字可不是什么小事,也不是嘴皮子一碰就能随便许诺出去的!我们这些没身份的要做正经良民,你知道娘子和其他几个寨主花费了多少功夫多少银两吗?明白人心里清楚便不会上门来问,也就那些眼皮子浅的还到处打听。”
见自家阿妹是真说出了火气,晓五立马担心起她的身子,连忙安抚道:“你这么说阿兄我便明白了,月儿你如今懂得确实比我多,以后我也不胡说了,有不懂的你只管教阿兄好不好?”
昨日才听娘子教她怎么治阿兄,今日她还没发力便得了这么句允诺……晓月微微抬眼,打量着自家阿兄的脸色。
“……阿兄说的可是真的?”
晓五是个老实人,听这话忙不迭点头道:“我们兄妹之间还能有假吗,月儿你消消气先。”
听他说得诚恳,晓月这才展开锁紧的眉头。
“阿兄你倒听得进去话,可其他人指不定怎么想呢。要我说那些私心重的就不能放出去,不然哪天拖累整个寨子就完了。”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不过你真不考虑嫁人了?”
“那阿兄你倒是给我找个比娘子对我还好的来啊!”
这无赖话要是让外头哪家小娘子学去说给自家父母长辈听,今晚肯定要被罚跪或抄书了。不过也是晓五没提前知晓他们今日的行程还包括瓦舍,不然准能惊得收回方才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