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都做生意，若想既有赚头又不打眼，开铺子或酒楼都不可取，更何况我们的身份经不起深查，你喜欢银子，谁不喜欢呢，可再喜欢也不能搭上整个寨子的人。”
肖君如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转而垂眸思索。
良久后，她才再次抬眼看向小五。
“我若安排你老老实实开铺子守铺子，你恐怕还不愿意。既如此，不如给你个自由些的活儿，你看如何？”
才刚踏进房的晓月听见这话，双眸一亮，连忙将端来的酥油茶汤放上了桌。
“娘子这是又要开新铺子了？”
肖君如扫了她一眼，而后将一碗茶递到她手中，回说：“要去王都做生意，有些辛苦，难不成你要离我而去？”
“要去王都？”晓月看了眼小五，迟疑道：“小五哥你要去？这么远的地方？”
“为什么不去。”小五冲她挑眉，反问道：“王都离温平不过二十里，月姐儿竟还觉得远？”
晓月听这话作势就要打他。
“别激我！王都是不远，可回寨子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过看你这俩月都不怎么回寨子，想来也不会在意这个。”
“我确实没多在意，毕竟我可不似晓五那般，家中有个阿妹等我。”
话音还未落下，晓月早高高举起的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印在小五肩上。
“谁要是当了你阿妹，还不被你气死？”指着他那张无赖脸，晓月说完便轻哼了声，而后转头对肖君如提议道：“既然说完了正事，娘子快赶他出去吧！这茶也别让他喝了。”
“茶都不让喝？”小五面上有些讶异，接着也学她看向肖君如，问道：“真不让喝？”
原本作壁上观的人移开视线，又捧起原本放在桌上的账册翻开，只当没听见这二人的话。
房内忽地安静下来，晓月看肖君如还真看起了账册，就知道自家娘子是不打算理会他们之间的小打小闹了。
看清形式后，她那底气一下子便上来了！
不过一碗茶罢了！还是她热的！她想给谁喝就给谁喝！
双手一叉腰，下巴一扬，晓月气势十足地开口道：“娘子不说就是同意我说的，你赶紧走吧。”
嘿！
见她一副猴子称霸王的嚣张模样，小五既惊奇又想发笑。想着这也不是自家阿妹，他可不打算惯着人！
起身抬手端茶碗——习武已久的小五这一连串动作做得极其流畅。
没等晓月反应过来，这人已经奔到了院门处，紧接着门一开一合——人便在眼跟前彻底没了踪影。
“娘子……你…你看他！还偷我的茶碗！”
肖君如轻叹口气，无奈抓住晓月指向外头的那只手摁下。
“好了，明日刚好要出寨子添置些新年用的酒肉，顺便也给你再添上一套新茶碗可好？”
晓月坐下，顺势挽住肖君如的手臂小声嘀咕道：“那明日岂不是忙得很，估计连顿安生饭都吃不上。”
“午膳或许潦草些，但等事情办完我们还能去趟吉祥楼，你吃完若还有兴致，我还能带你去趟瓦舍涨涨见识。”
听到能去瓦舍，晓月脸上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不过想到那终究是个享乐地方时，她又有些犹豫起来，于是慢慢凑到肖君如耳边低声问道：“那娘子……我们要是不是该打扮打扮。”
“你作平常打扮便行，费力气的活儿自有你阿兄做，再不济也是我上。”
“阿兄也去？”
“你不想他去？”
肖君如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依旧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账册。一旁晓月见她还是这幅模样心中便有些为难。再想到自家娘子时至今日也未将男女大防这规矩放在心上，她还有些焦急。
“娘子……我听说那些瓦舍还是男子去得多，虽说我确实想去见识见识，可我们作平日打扮是不是不大合适啊，而且阿兄若跟我们去，准又要说些大道理了。”
听着这些话，肖君如眉峰微挑，而后缓缓合上账册看向身旁。
“晓月原来懂这么多了，看来真如你家阿兄说的，再过两年便能议亲了。”
“阿兄都胡说八道什么……”
瞧着她脸上的红晕，肖君如轻笑，又说道：“瓦舍是正经取乐的地方，平日确实男子去得多，但律例可没不让女子去。既然是去享乐，自然要穿自己觉得舒服又漂亮的衣裳。”
“真的可以？”晓月转了转眼眸，面上依旧游移不定。
肖君如端起茶碗喝下口润了润嗓子后，才说：“我倒没听谁跟我说享乐是个罪过的道理。”
“倒也不是罪过，而是总能听别人说起些话……”晓月掰着指头，边想边开口举例道：“例如我家阿兄，总跟我说这不该那不该，不该贪财，不该想吃什么便向你开口，还不能开铺子挣银子，更不能一天到晚没规矩地跟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