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麻烦的人和事敬而远之,便干脆答应:“行。”
“哦对,说到程肆,早上我看到他帮你擦了桌子,擦得可干净了,”骆菀然抿起嘴巴,“我桌子也蹭了灰,他居然没帮我弄,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温西掀起薄薄的眼皮,盯着前方拥堵不堪的车流和被晕染成紫橙色的天际,淡声附和:“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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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流淌,高架桥上不断线的车流闪着忽明忽灭的光。
程肆收工时,已是凌晨两点。
他骑着那辆破三轮,穿过一颗又一颗像星星一样的霓虹灯,最后停在一盏昏黄老旧的路灯前。
程肆住的地方很偏僻,在一处即将被拆迁的老旧小区,楼房大多低矮,没有电梯,周围邻居都是披星戴月的人。
他把三轮车开进停车棚,楼上同时亮起了一盏灯。
程肆走到二楼,敲了敲门:“张姨,我来还钥匙。”
开门的女人四十来岁,穿着洗到发白的睡衣,十分亲和:“今天辛苦你了哈。”
“不辛苦,本来就是我借你们的车。”程肆把一晚上赚的钱分出大半转账过去,“这是给您的分成。”
女人沉默几秒,点了退回:“你叔老毛病犯了出不了摊,这车闲着也是闲着,生意忙起来的时候,你帮我们也做了不少活,我们都没给你工钱呢。”随即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西瓜塞给他,笑眯眯道:“专门给你留的,甜得哟。”
程肆被投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抱着西瓜,由衷说了句“谢谢”。
“快回去休息。”女人柔声道,“明天还要上课吧。”
然后在程肆转身朝楼上走时,他听到女人叹着气低喃:“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才十几岁的孩子,好不容易考上高校,谁知一转头父母没了,留下一堆烂摊子……”
程肆脚步有片刻的滞重,很快又恢复如常。
洗完澡,程肆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伸手摸过手机,在备忘录上记了个“3”。
温西昨天和他说了三句话。
他满足地想,比在国际中学的前两年加起来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