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盛(1 / 2)

回去的时候,是义勇背着在元的。

陵园的入口和出口不再同一处,出去地方有一条十多米长的台阶,笔直的延伸向下。

到了这个季节,原先郁郁葱葱的树荫早已消失不见,枯黄的叶子落了一地,义勇背着她每走一步那枯叶被踩碎的清脆声就响起。

她靠在义勇的左肩上,青年的面容大半被他黑压压的发遮住,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颚轮廓。

他的嘴角好像绷的紧紧的,似乎很紧张,可一想起义勇平日里总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又让在元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他们已经不是狭雾山中的拿着木刀的小鬼了,时间过的真快,在元这样想。

“我传信给了老师。”忽然,义勇沉缓的发声,“我告知他,我决意与你结婚的信息,但他没有回复我。”

他的语气中不乏夹杂着淡淡的失望,虽然时代变了,现在提倡自由恋爱与婚姻。但终归,作为在义勇最危难时将他救出的老师,对于他多年的栽培,义勇的内心深怀感激。他与在元要成婚的这个决定,即便不合时宜又突兀可他还是希望得到鳞泷左近次的认可。

“阿元。”他唤了她的名字,就像从前那般一样,“与我一道回狭雾山吧,有什么样的误会也好,和老师解释清楚。我希望能得到的他的认可。”

义勇这么说着,怀有期待,他至今仍对老师将在元逐出师门这件事抱有不一样的态度。

可她却没有回应义勇的希冀。

她只是问:“今天下午你在书屋看了什么?”

对于婚嫁这件事,她并不陌生。她生命的开始好像就是为了完成这件事而在做准备。母亲在生下没多久后就去世了,而后没多久,父亲也因为满怀着对妻子的离开的难过而离世。

从小她就和哥哥在一起,在仆婢环绕的德川府邸长大。精致的院落,永远开不败的花,那铺路洁白无暇的石子,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这些画面就好像追逐不休的魂魄不断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自小到大,她已经听了很多遍家中家老们对她的安排与期许。因为少了亲生父母这一重的掣肘,使得他们可以更加打着以为——德川家之荣耀起复的名义,将她作为摆在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她住在江户也就是东京府,她见过那些迫于生计而在雨天泥泞中奔波的人。

她很喜欢《敦盛》中的那句歌词,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

德川家是否能起复也好,她的婚嫁被人当做谋利的工具也好,有什么不对的呢?大家不都是在雨天被迫在泥泞中奔波行走的人吗?

人生很匆匆的。

义勇似乎对她的避而不答并不意外,他弯着手臂双手握拳,又把在元的身子向上拖了拖。天色逐渐昏沉,陵园附近的乌鸦开始回巢,在低空盘旋发出嘎嘎的声响。

“看了许多。有《六本法典》、最新一期的《美妆周刊》,我还翻到一本奇奇怪怪的书,上面有一个面容冷酷桀骜的青年人,发型和我挺像的好像是说忍者的故事。”他贯来平稳和诚实,使他娓娓道来这些琐事的话语时,让人听了有种说不出的欢欣。

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他想了想藏在口袋里的那本书,想起那粉红色的书皮和那颗炙热的爱心让富冈义勇若水面平静的内心难以自持。

在元听到这里只是淡淡的笑着,两个人都看不见彼此的表情,能够传递心情的只有彼此的话语。她垂下脸颊,紧紧地靠在义勇的颈侧,这么近的距离她都感受得到义勇脖颈处血脉的跳动。

她也很清楚的记得,义勇来到狭雾山中学习水之呼吸的第一年,年纪还小小的他除了在被窝里哭泣就是三天两头的生病。好几次都是锖兔和她冒着雨啊,雪啊的,背他下山找医生。

后来锖兔在最终选拔时被吃掉了,自那以后,义勇就再也没有生过病。他胜过常人的康健,加倍的修行,挥剑之时贯彻自己的信念,却在内心深处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疤。

他的外表看起来沉默寡言,冷静孤傲,在鳞泷的众弟子中看起来是最不好相处的一个,实则他却是最向往平淡生活的人。

——他的期许,我是无法回应的。

“义勇,放我下来吧,这条路走到尽头了。”

义勇将她放下,然后在元看见了他的表情,也是在这时她意识到,富冈义勇个子已经远远高于她,除了那头翘来翘去的黑发,记忆中的少年已经褪去轮廓。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义勇了。

太阳已经彻底落山了,又到了黑夜降临的时刻,也是鬼杀队剑士们笼夜而行的时刻。

他们站赤羽桥的地界的上端,再顺着一条长长的坡道往下看去,就是人间烟火色的六本木那里是东京府别样的地方,有许多西方洋人居住为了迎合他们的口味又或者是赶时髦,还开了许多西洋餐馆。

有轨电车行驶时的声响隐约还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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