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怎么，学习的热情仅限一天吗？”
见我频频走神，程玺实在忍无可忍。
我郁郁地摇了摇头。
程玺看了眼手表，严肃道：“不管什么事，该学习的时间一定要摒弃杂念专心学习。距离考试不到十个月，你的基础还这么差，我每天也只能用这一个小时的时候辅导你。你真的知道高考的重要性吗？”
我呆呆看着他。
我知道，多活了十年的我当然知道。
如若不是当年的我无心学习，我不会跟你错过，不会跟胡玥走丢，不会进了一个自己压根不喜欢的行业，做着一份愚蠢的工作……
只是，我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半操蛋一半温柔的世界呢？
我屈膝把头埋进了双臂里。
“林霖”，程玺的声音有些迟疑，“我刚刚说话是重了点，我跟你道——”
“你说得没错”，我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没有比学习更重要的事情了，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晚自习预备铃响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们还没吃饭：“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忘记跟我妈说带饭的事了。我去小卖部给你买点吃的。”
“不用”，程玺把收拾好的书本递给我，“你现在赶紧回去把我刚刚出的题做了，明天我要检查。”
“可是——”
“没事，我不饿。你快回去吧。”程玺的语气不容置疑，推着我往教室走。
不是，我饿啊……好吧，其实一顿没吃也没什么。
晚自习第一节我与数学大战三百回合，下课铃响也没在意。
“喏，爱心夜宵。”胡玥把一袋面包和一包牛奶放到我桌上。
“哇，玥玥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的？我爱你！”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她的眼神暧昧，“你的爱意应该要给刚刚门口那位雷锋同志才对。”
我心口一跳，看向教室门口。
“别看啦，早走了。”胡玥坐回座位，懒懒道。
“你们最近进展倒是挺快哦？”
我边看题边给牛奶插上吸管：“纯洁的革命友谊。”
“切。”
晚自习下课，照常跟胡玥结伴回家。
意外在一楼碰到了程玺。
“哟，这不是雷锋同志么？在这干嘛呢？”胡玥的语气促狭。
程玺挑眉看着我。
我咳了一声：“你在这干嘛呢？”
“等你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傻眼了，这话怎么接。
完了，脸又有点热。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胡玥转头问我，一本正经。
我直觉她在给我挖坑，但总比面对程玺的问题强。
“什么味道？”
“恋爱的酸臭味啊，啧。”
“本非人人士先走一步，还请雷锋同志一定将这朵娇花护送到家。”胡玥挥一挥手，走了。
留我和程玺呆在原地。
程玺咳了一声，先打破沉默：“雷锋同志是什么意思？”
一提起这个我就要想起来“我爱你”三个字，我想着要如何搪塞过去。
“因为我给你面包和牛奶？”他见我没有回答猜测道，神色并无异常。
我才想起来，他不知道这个事，确实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我刚刚的反应真是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心里有鬼。
我点了点头。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他又问道：“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么？”
我哑然。
半晌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