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提前跟老梁请了假，下课铃响我就急匆匆走了，拜托胡玥跟程玺说一声。
为了不浪费时间，我没等妈妈，自己在学校门前搭上了去人民医院的公交。
在住院部跟护士问了奶奶的病房。
来到病房门口，听到屋内有说话声，我鬼使神差地没有推门进去。
“妈，他不给你治，我出去借钱也要给你看病。”
“是我造的孽啊！”奶奶的声音哽咽。
“淑芬，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没有把他教好，都是我的错……”
“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治好。”
屋内沉默了半晌。
“治不好了，我知道的。我这把年纪了，也已经活够了。霖霖还在上学，你要多顾着她……”
“林绍钦是指望不上的……”
妈妈有一会没接话。
“妈，霖霖现在花不了几个钱，以后——”
“好了，你也不用劝我。在医院呆着也是难受，我还得回去安顿好家里的一群鸡啊鸭的……这城市啊，太大了，还是家里自在些。”
“妈……”
所以这也是当年我不知道的真相之一吗？
我可以做什么呢？
这个让人无力的世界。
屋内没有声音之后，我敲了敲门，推开了病房的门。
“霖霖，你怎么来了？哦”，妈妈拍了下额头，“对不起妈妈忘记去接你了。”
我摇了摇头。
“霖霖来了啊？快来让我看看。”奶奶在病床上向我招手。
我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奶奶握着我的手，仔细瞧了瞧我。
“好久没见，霖霖长得是越发好看了。”
“你要好好念书，日后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要像你没用的妈，一辈子只知道围着男人转。”
妈妈在旁边听着，没作声。
“奶奶年纪大啦，不能常常见你了。以后你跟你妈要好好的，知道吗？”她拍了拍我的手。
我使劲点头，没忍住的眼泪滚落在她握着我的手上。
“傻孩子，哭什么呢？奶奶还好着呢。”她笑得一脸慈爱。
“就算日后真的有什么，那也是每个人都要走的路，我不过是先走一步。”
“妈妈，你跟爸爸离婚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等我上了大学就去兼职，你不要担心离了他我们活不下去。
医院回来后，妈妈做了晚饭，此时正在桌上吃饭。
她听到我的话显然有些错愕：“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以后不要说这种话。没爸的孩子会被人笑话的。”
“你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学习，不要操心什么兼职啊钱的，妈妈赚的钱养你还是够的。”
顿了一会，她又继续说道：“是不是平时我和你爸爸吵架影响到你学习了？不要怕，这是大人的事，我们可以处理好的，你管自己学习就好。”
“可是妈妈，他不是一个——”
“好了”，她的语气有些重，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快吃饭，吃完饭赶紧做作业去，不要晚上熬夜学习。”
我看着妈妈不容置疑的脸色，憋闷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