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定(2 / 5)

能活着出来。

我凭什么不能呢?

何况,还有库洛洛的事沉甸甸压在我心上。

沉星说库洛洛拿了他能力的制约做交换,我冷静下来分析,打死也不愿相信。有这么几种可能,要么是沉星诈我,也许他多少猜出了库洛洛的能力,要么是库洛洛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能是什么理由呢?

有一点我没撒谎,我对库洛洛很有信心。比起我这只半途失忆的菜鸟,那个少年是实打实在流星街摸爬滚打长大的,闯过多少血雨腥风生死一线,让幻影旅团里能力各异、比他年长的人都俯首帖耳,和各大势力都搭得上线不卑不亢,这本事还用说么?

在十三区的牢狱里,他和我说了来白夜盟的事,也讲了这是他和沉星的交易,让我可以放心地过来,却没告诉我具体的交易筹码。

我能怎么问?问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

他说是或不是,我又能怎么办?

如果说逃出流星街之前我还浑浑噩噩对日子盲目乐观,出去转一圈又被抓回来后,我再傻也看明白了——旅团的实力分明还不够。

也许每个人的能力都很强,天赋不弱于人,但底蕴就是底蕴,势力就是势力。想做划破一切规则障碍、势不可挡的那把尖刀,我们还不够格。本事没大到掀翻了牌桌,就得按顺序出牌,就得受他人辖制,就得做出妥协。

而我,身负那种能力又被大势力发现了的我,是旅团被聚焦和打压的又一重理由。我相信如果没有我,库洛洛一定不会走上这条路——

分明韬光养晦等到成长起来再一鸣惊人,才是更好的选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揠苗助长。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现在是我坐在白夜盟的总部里,旅团其他人的情况,我想都想不到。

这感觉真差,像心口压了块巨石,令人快不能呼吸了。

但是没关系。还远不到最绝望的时候。

我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掌心和指节处有握刀磨出的细茧,但整体仍是纤细、嫩滑的,五指修长,但是柔软。

这不是一双能握住力量的手。

——如果三岁小儿挥舞宝刀会伤到自己,那成年人呢?原本就是武林高手的人呢?神兵之威,可敢一试?

旅团实力不够不要紧,我自己就是第一等的神兵。

流星街是什么地方我已经看清楚啦。既然做了亡命徒,就做到极致吧。

我必须要变强。

叹气,这时候,倒有点希望库洛洛真用能力和沉星做了交易。我相信库洛洛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局,都不是会俯首系颈、拱手让出底牌的人。他就算把能力的制约告诉了沉星,也一定有不会砸锅的把握。要么就是沉星也不会乱说。这样的话……我开口提条件,筹码也多些。

小山是一定要去的。看完资料,我更打定了主意,就算白夜盟的名额拿不到,也要充炮灰跑进去。只用一条命拼也要去——

没有比那里更适合我的地方了。我有作弊的能力,有格斗技,有宝刀,连愈合能力都超出常人。所缺者除了体力,就是生死关头打滚历练出的经验和血气。一句话,我得做个不需要人保护,自己也不容易死的人。

只要我能自保,剩下就是大杀四方的事了。

岂不美滋滋?

从沉星指点我来查资料看,他的态度多半是支持的。我看不懂贵方大佬,但库洛洛也说,沉星是可以信任的。就当他金口玉言吧!

不过库洛洛自己却是不支持我去小山的。我掰着手指想,他有他的顾虑,但在这件事上,我们可不是一条心。

心里话,都混到这地步了,还是谁也别指望谁了——各自都做到最好吧!说不得,以后还得我去捞他们呢。王牌岂是白叫的?

嘻嘻嘻。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安妮坐在桌后抬起头,看到我话里带笑地打趣。我这才发觉嘴角不知何时咧得老高,连忙扯下来按住。心里恨恨地打自己巴掌——膨胀了!飘了!

空想无用,还是忙回眼下。举起看完的文件我问安妮,“还有关于小山铭牌的资料吗?我对那个很感兴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同在二区,白夜盟对小山的影响力比议会还大,情报也更全些。今年的小山训练营照例在四月初开幕,距离现在还有半个月时间。

没等我打好腹稿再去找沉星,麻烦先来找上了我。

白塔的情报处不是只有安妮一个光杆司令,负责收发情报和分析汇总的人员都在六层,楼上是总负责人坐镇和存储资料的地方。

自习两天,安妮与我相安无事。

楼下再有事时,她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七楼,放心忙去了。

留下我和整层楼的资料——虽然知道都是被我看去也没关系的非机密情报,但白夜盟的这份坦荡仍让我非常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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