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痛苦和死亡率高著称,而且极为廉价易得,因此一直属于流星街最常见的几种暗杀手段,一旦中招,除非身边常备现成的解药,否则救活的概率几乎没有。
他立刻毫不客气地拨开库洛洛,站到离莉迪亚最近的位置,一手托起她的头,一手掰开喉咙用力向里看,然后又掀了掀她的眼皮、按了按她的颈动脉,喃喃:“奇怪,不知道怎么捡了一条命……”
在对面扶着莉迪亚的玛奇冰刀一样的瞪视下,他抬头,当机立断道:“把我的药箱拿来。”
飞坦抢人的时候不忘带上医生的医药箱,此时医生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灰色的细颗粒粉末,递给库洛洛道:“去把这个按照一比二十的比例溶解,然后给她灌下去。”
库洛洛接过,又被飞坦拿走出去了,医生转头拿出窥镜,伸进去再次查看莉迪亚的喉咙。
玛奇问:“那是什么?”
医生随口道:“海尔梭斯的中和剂,我自己配着玩的,不过我也没试过,毕竟海尔梭斯发作快,一般等配出解药来人都死透了。”
玛奇皱眉道:“那你能保证有效?”
医生满不在乎的语气:“都说了没试过。看她命大不大了。”他把探入过莉迪亚喉咙的窥镜拔|出来随手丢掉,又道:“喉咙烧得很厉害,就算救回来,嗓子也毁了。”
玛奇脸色一变。
医生不知道莉迪亚的能力,他回头看向能做主的库洛洛,“老实说吧,这个我治不了,顶多给她开点药,将来能不能说话看运气。那个挟持我的小子在来的路上威胁我半天,不过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你看着办吧!”
库洛洛神色不动,他只点了下头,然后就一直看着莉迪亚。嗓子要是坏了,莉迪亚醒来一定会很难过,但是库洛洛却没那么在乎——他现在只要她活着就可以。
最危险的时候过去,后怕升起来,库洛洛的脑子像浸在冰水里一样冷静,他面色平静,但心里却愤怒到了极点。
飞坦很快回来,手上拿着一杯浑浊的清水。他交给库洛洛,道:“派克从外面找的水。”
库洛洛不假手医生,亲自把那杯解药给莉迪亚灌了进去。喝进去以后,莉迪亚几乎是立刻好受了一些,眉心略微舒展。
“接下来就是等着了。”医生在旁边道,“不过看上去问题不大。”他说着蹲下去捡起了那个碎在地上的水杯,低头闻了闻:“这就是装毒|药的杯子?”
库洛洛问:“你能看出什么?”
“等我化验一下。”医生道,说着从他那个百宝囊一样装满瓶瓶罐罐的医药箱里取出滴管,滴了两滴橙黄色的不知名液体在玻璃杯壁上,又拿试纸擦掉看了又看,最后抬起头,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失望又像是哭笑不得。
“是海尔梭斯没错,不过放太久过期了。”
“你说什么?”飞坦忍不住道。
“我说,”医生丢下玻璃杯站起来,语气挖苦:“不知道是哪个蠢货下的毒,简直穷酸至极,连海尔梭斯都弄不起,只搞了个不知道搁了多久的过期货来!我就说喝了海尔梭斯不可能撑这么久,这丫头命真大!”
“……”飞坦沉默半晌,吐出一句:“她一向运气好。”
这话里带着多少后怕和庆幸,只有同样在这里的库洛洛和玛奇知道。
库洛洛忍不住抬手理顺了莉迪亚被冷汗湿透黏在脸上的黑发,轻轻又来回地抚摸她的脸颊,小心翼翼得像手下是一碰就碎的嫩豆腐。他得承认自己真的很害怕,如果不贴着她温热的肌肤,大概指尖会不受控制的发抖。
从来没、不、是再一次更深的意识到,不能失去的,这个人的分量。
“库洛洛,”侠客抱着一大摞打印纸,站在门前,“莉迪亚没事了吗?”
他看了看屋里和缓下来的氛围,松了口气,举起手上的一份文件:“我有点想法,你要来听听吗?”
让玛奇和飞坦留在房间里,一面照顾莉迪亚,一面看着医生,库洛洛起身和侠客出去。
就在卧室外面的小起居室,侠客把那些库洛洛从白夜盟要来的、关于这栋房子之前的情报摊了一桌子,白色的打印纸上勾画出了很多值得注意的地方。
“……所以就是这样。”侠客指着那些支离破碎的情报,云山雾罩地说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给出准确的判断。
库洛洛却已经了然点头:“我明白了。”
因为还有害了莉迪亚的东西潜伏在这栋房子里,可能就在他们身边偷听,所以他们不可能把话说得太明白,一切推理和猜测都只可意会。
侠客看着库洛洛:“你早就知道了?”
“有些以前没有注意的,刚刚也想明白了。”库洛洛说着,侧头看了眼莉迪亚在的房间,把手上的文件扔回到桌上,站起来:“这事要尽快解决。”
侠客自下而上看着他暗沉到没有一丝光亮的黑眸,背后忽然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