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3)

包厢茶几上摆着空掉的威士忌酒杯,大半瓶没有喝完的威士忌酒,以及已经见底的果味苏打。宁芙靠近时,闻到了残留在空气里的淡淡海洋调香水。

菲尔曼惯用的是这一款香水,也常常把苏打水和酒掺合起来喝,因为他必须控制每天的酒精摄入量,饮酒过度会被哥哥揍。

宁芙不是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人,她读书可多了,非常不好骗。她答应同关玉山共进晚餐,该弄清楚的问题一个没漏。

“我们俩什么时候有的婚约?在什么地点定下的?又有什么信物可以证明?”

“婚约在你两岁,我七岁,在我家,我奶奶定下的。信物是一对珏,一半放在我那里,一半放在你这里,装信物的盒子底部有关家姓氏。你那天戴的双镯,是当年交换信物的随礼。”

珏是一对双玉,双玉相合为一珏,常用做信物;只见一玉则为玦,授人以玦意为诀别。

玦跟珏是同音字,一个较大一个较小,都是一种有缺口的玉环,意思截然相反。当年的那一对珏,本就是关家人用自家的玉打磨的,他家在海外真有玉山。

宁芙家里的确有这么一件珏,装玉的盒子底部有没有关姓她真没注意。她以为是父母留下的遗物,和双镯放在一处,不知道珏的用处,双镯倒是常常当首饰配戴。

她跟关玉山的婚约,是二十年前关家人还居住在海城时订下的。当时的宁家和关家有商业往来,两家人常常互相拜访,父母去世前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件事,宁家的其他亲戚对此也毫不知情。

自打周岁宴里的宁芙咬了关玉山的玉,之后回回见他都往他身上爬。

他脖子里戴的那块玉本是关奶奶特意请师傅开过光的无事牌,无事牌最忌沾水,宁芙总是咬它,容易破了忌讳。父母怕冲撞关家少爷,也怕宁芙一不小心把玉吞进肚子里,给宁芙买了磨牙棒挂在她自个儿的脖子上。磨牙棒有了,她不拿关玉山的玉磨牙了,但还是喜欢咿咿呀呀地往他身上爬。才过周岁的奶娃娃,谁也瞧不准她究竟是看上玉还是看上人。

关家只有关玉山这一个独子,他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就常常跟宁芙待在一起。宁芙小时候很爱闹腾,能霸住他一整天不让走,不会说话就靠咬他来表达情绪。

关奶奶念佛多年,在两个孩子身上看出些未了结的前尘因果,便想让两家结亲,父母一辈却考虑到孩子年纪太小,变数太大,关宁两家也存在门户差距,最后商议再三,选了个折衷的办法,婚约先定着,至于长大后要不要履行,只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宁芙两岁的时候,关玉山的爷爷退休返聘,一家人都得跟着回京,两人这才分开,一分开就是二十年。

她忘掉了关玉山,关玉山却没有遗忘她,甚至忆起更多的她。他这些年无法心无旁骛地同别的女孩交往,也正是因为她。他放不下的是虚无缥缈的婴宁还是总咬他的宁芙,他自己都分不清。

婴宁也好,宁芙也罢,他都愿意把她当做妻子来照顾——前提是她愿意嫁给他。

晚餐餐厅是关玉山选的,也是一个独立包厢,菜是他点的。宁芙不怎么饿,餐点上来以后吃的非常慢吞吞。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是自己拿的究竟是逃跑情人剧本还是先婚后爱剧本,亦或者是什么养成系天降竹马?

嫁给关玉山的好处挺多的,比如四千万负债问题迎刃而解,婚后才能到手的股份唾手可得,最重要的是不需要留在宁家当工具人。

可是坏处也很多,比如她根本不了解关玉山。要是他婚前斯文婚后家暴呢?要是关家人也逼她生孩子呢?两家门第差距又这么大,她真嫁进去,一个人孤苦伶仃,人微言轻的,不还是一条待宰美人鱼?

她感觉不到关玉山爱她,毕竟双方也才见过两次面,即使是一见钟情——他钟的也是她这张脸。

“不合胃口吗?”关玉山关注到她盘子里的牛肉被切得七零八落。

“不……”

“你吃的全是素菜。”

他给她点的是炖牛肉。

宁芙一瞥盘子,发现不知不觉间,土豆和胡萝卜都被她吃光了。总共就那么几块素的,优秀如她,一叉一个准。这下怎么装也装不下去了,她干脆放下了刀叉。

“我只是在想我们互相不熟悉,如果你需要的是一位宜室宜家的好妻子,我可能不符合期待。我的婚姻观念……有点问题。”

“问题?”关玉山拿起餐巾摁了一下唇角,“你指的是婚前出轨艺术家?”

他记得传闻里,她前任的退婚理由是这个。

宁芙额角微抽:“……姑且算是。”

她没拒绝菲尔曼的亲吻,也不曾抗拒威尔曼的接触,退婚之事,她谈不上清白,相反还挺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性格矛盾,一面害怕婚姻带来束缚,一面又希望有人爱她至死。

兔子粘人又爱跑,是旷野里难以驯化的动物,关玉山很清楚狡兔三窟这一点。

他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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