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茶时间,会客厅的茶几上摆满水果点心。威尔曼去换衣服的间隙,会客厅里只有宁芙和菲尔曼两个人。
菲尔曼将蛋糕和红茶推给宁芙,宁芙端起来抿了一口,是甜甜的锡兰红茶。一抬头又见他拿了个苹果在手里冲她微笑,微醺的脸庞天使般无害。
“要吃苹果嘛?我帮你削。”
银光闪闪的水果刀握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掌上显得格外养眼,手控晚癌的宁芙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吃。”
这么漂亮的一双手给她削苹果,是个色胚都很难拒绝的。
菲尔曼削皮的技巧很熟练,一圈一圈下来中间都不会断裂。削完一整个苹果以后,他拿水果刀切了一小块果肉递到宁芙嘴边。
宁芙看看苹果,又看看他,像是在说这动作过分亲密。
“要氧化了。”菲尔曼神态自然地提醒她。
她只得把头一低,轻轻叼走了那块苹果,好奇的眼睛控制不住偷偷瞄了他一下。她总觉得菲尔曼看她的眼神有些玩味,虽然他一直都表现地举止得体。
“你很怕我吗?”他又切了一块递过来,海水一样蓝的眸子自带深情。
“不是,”宁芙把苹果叼过,双唇间雪白的贝齿一闪而过,“我不了解你。”
她有颗小虎牙,菲尔曼不动声色地想,切苹果的动作没有改变,递苹果的角度只朝着那侧虎牙。
“你同样也不了解我哥哥,你扒了他两次衣服。”
“两次都是意外,威尔曼先生他跟您也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呃……”
苹果又来了,宁芙只好又一次张嘴咬下,可这回她没咬住。
它原本在刀上的时候就没立住,她刚碰到,刀身忽然往下一偏,苹果直溜溜地滑了下去,她眼睁睁地看着它掉到地毯上。
苹果完成了它作为play一环的使命,但是削苹果的刀没有跟着完成使命。
它的边缘银华流转,刃面紧贴住宁芙的下巴,将她整张脸缓缓抬了起来。器械冰凉湿润的温度透过下巴传来,刃尖部分正对着宁芙喉咙。宁芙被迫对上菲尔曼那双蓝宝石质感的眼睛,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神像狩猎白兔的雄鹰。
“有人说过你吃苹果的样子很像兔子吗?闻一闻,抿一抿,一左一右地嚼?”
宁芙眨巴着眼:“她们通常说我像东北虎,爱吃肉,爱吃瓜,绝对不爱吃香菜。”
“因为你有一颗小虎牙?”
“不!我有两颗小虎牙。”
她龇牙,骄傲地露出两侧尖尖虎牙。
菲尔曼莞尔:“苹果被你的小虎牙弄掉了。”
宁芙不服气地反驳:“苹果是你的刀弄掉的。”
菲尔曼收敛笑意,那柄刀紧贴下巴的力道也逐渐收紧。宁芙感觉到疼意,不由蹙起眉头,她怀疑下巴破皮了,浑身绷紧的状态跟大润发砧板上梗腮等死的鱼差不多。
心和刀子一样冷的杀鱼艺术家菲尔曼轻声细语地靠近她,“掉了就不许再吃了。”
他的另一只手,捧玫瑰似的捧住她的脸,抚摸双唇的拇指不轻不重地往下一碾,抹花了她精心涂抹的熟樱桃色口红。
在她满脸惊愕的表情里,他操控着那柄银光闪闪的水果刀,刀尖慢条斯理往下游走,贴住脖颈细腻的肌理滑向锁骨,漫延肩线,很刻意地停在了吊带裙细细的带子上,仿佛是在犹豫要不要挑断,极具侵略性的眸光在欺霜赛雪的肌肤上勾勒出一路赤裸裸的欲色痕迹。
“——能吃的东西到处都是。”
他的吻里有浓郁的朗姆酒气。
那首歌是怎么唱的?
‘古董书摊漫着时光香气,我想上辈子是不是就遇过你。’
威尔曼和菲尔曼有什么不同?
威尔曼很容易被宁芙扒掉,菲尔曼很容易扒掉宁芙。
若不是威尔曼很及时地出来,很及时地把醉眼朦胧的弟弟拉开关进屋子里,宁芙可能真的保不住身上那条濒临破碎的吊带裙。
她等在会客厅沙发上,心绪相当混乱。她说不清自己方才是推不开还是不想推开,大艺术家的接吻技巧真挺不赖,她的感觉不像心动,同时又没有多少抗拒,反而是心头闷闷的感觉。
威尔曼关完弟弟一回来,就对上了她那张薄红未褪的脸。
两人的目光有一瞬间接洽,又在一瞬间默契地互相转移了。宁芙移开视线是因为脸皮实在不够厚,威尔曼移开视线是因为他看到她脖子上显眼的吻痕了。
宁芙还没有忘记正事,从包里翻找出邀请函放在茶几上,放完就想脚底抹油,结果忽然想起来领导要她今天跟他们确认下后续行程,只好又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兰格先生,你们还没有去看会展场地。”
威尔曼也像是才想起来她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是工作,轻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