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十八发出警告的时候，孤鹤已经拦住了奋不顾身的锦瑟。
但是她并没有放弃，而是焦急地问：“伤到哪里了？还能站起来吗？”
“放心吧小公主，我没有用全力。”绝生笑嘻嘻地抢了话，“总得让他好好地说完遗言，是吧？”
锦瑟一下就火了。
“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他的！”
“是啊，杀你的时候我也伤不了他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啊。”
该死的刺客，居然敢跟她玩文字游戏！
“你——”她指着鼻子就要骂。
可对方竟是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好似她才是凶神恶煞。
“别生气啊小公主，我也舍不得我徒弟，实在是生活所迫我才……”
去你妈的生活所迫！
当初给他的六大箱宝贝，足够富足地过完一生了！
绝生叹了口气，继续说：“现在说这个也没有用了。你们主仆还是抓紧时间道个别吧。”
哈。道别？
让她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十八伤痕累累，命悬一线吗？
前世可怕的画面依然鲜活。
那些无言的温柔，那些长久的陪伴。
他的尽心竭力，他的奋不顾身。
还有那个愚蠢又无力的自己，在疯狂地嘶喊着不能失去他。
如果，如果能重来。
这一次，换她来做那个守护者。
就算……要付出一切。
灵魂深处的声音，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锦瑟的情绪平复下来，冷静地说：“我看你做生意也没有个先来后到，倒不如换个顺序。”
绝生好奇地挑了挑眉。
她继续说：“你就在这杀了我。”
才刚站定的十八瞳孔骤缩。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公主殿下！”孤鹤也十分震惊地阻拦。
她抬手示意孤鹤安静。
“我死后，按照约定，你应该让李长苏给我陪葬。”这是当初和绝生谈好的交易，“李长苏死了，即便你不取十八性命，也能拿这笔钱。”
闻此，绝生敛住玩味的神色，利剑般的双眼似是想看穿她的把戏。
死寂之中，一枚飞刀划破寒风。
绝生从容地侧身躲过，视线放到飞刀的主人身上。
四目相对，十八冰冷地开了口：“你的目标是我，最好别分心。否则，死的就是你了。”
那副神情，已然是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绝生不为所动，还是那张笑眯眯的脸。
“你很感动吧？我看你都恨不得马上为小公主送死了。”
说着说着，他的笑容逐渐扭曲，露出了嫌恶的讥讽。
“我也很感动啊。她明明可以直接让你抵命，却还要装出这样的嘴脸，让你觉得为她送命是值得的！”
这种经历，只要有一次，就能从年轻气盛，痛到人老色衰。
十八知道绝生的旧伤，听得出这句话背后的善意。
而锦瑟只觉得他是在挑拨离间，在孤鹤的拉扯下执意挑衅：“是不是装的，你来杀我就知道了！”
“公主。”
十八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令人安心的温柔。
“师父的事，我要自己解决。”
“可是——”
没等她说完，他特意抬起右臂：“我知道你在担心这个。”
闻此，锦瑟一愣。
如果没有重生，他怎么知道他的右臂会受伤？
如果不清楚她的重生，他又怎么能肯定她在担心这个？
“但是这一次，我知道该怎么做。”十八继续说。
听他说完，她彻底明白了。
难怪原本受她限制而无暇调查的十八，却对李长苏的计划了如指掌。
难怪原本大字不识的十八，却会留下字条，还和册子的字迹一样。
种种真相只能拼凑出一个结论——
十八，也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而来！
既是重生，他一定也有自己的执念。
锦瑟最清楚这一点，于是没有再阻拦。
十八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随即转向孤鹤。
“孤鹤，护好她。”
这是现在唯一能为十八做的。孤鹤郑重地点头应下。
十八放了心，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只听嗖地一声，十八如离弦之箭向对手冲去。
绝生轻松地挡下，然后侧了个身，借力把他甩到了身后。
他看着十八的空翻落地，表情十分不快。
“小子，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说着，他蓄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