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忪,短暂对视一眼,意有所感,伸手阻止了其他人行动,“让她去吧,寂灭邪罗,代吾送客。”
寂灭邪罗:“是。”
我惊奇地看向数甲子前就感情不和的同事,不由得道:“哦……你真送我啊,该不是打算半路套我麻袋。”
寂灭邪罗冷哼一声:“省下你之口舌吧,别死在半路上,还累我帮你收埋。”
“啧啧啧,还是那么薄情。”
临走前,寂灭邪罗又问起我身上的佛言枷锁。
“不这样,如何取信佛门,又如何得知天阎魔城所在。”我看到对方不赞同的神色,弯眼取笑他,“一向刻薄的你摆出这幅沉思模样,实在是很难看。不过是失了魔源,一时半会死不了。”
寂灭邪罗回过神,“你这张嘴还是这般令人生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你要有自觉。”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呼吸,我看着面前的画卷,忽然开口:“天阎魔城,他化阐提,就拜托你了,老对头寂灭邪罗。”
寂灭邪罗微微皱了皱眉,纵使以前经常政见不和,但献魔源之事,他并非不动容,也明白魔的本源对天生之魔有何种意义——那是,性命本源。而魔主本就与之有同出一源的魔元,自然能够化用,提升功力。反之,弃魔源,是魔族禁招,以此身为祭,亦是为了提升功力。
“废言。”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如此行事,但魔主反应,的确让人不得不深思其中缘由,“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魔有魔的道路和宿命,我当然是去完成我应作之事——”
“为吾皇……报仇啊。”
*
太荒之决,龠胜明峦。
一道绿色身影,手捧衔月金蟾自天而降,“师良师,法正法,昂首乾坤三光定;论异论,辩雄辩,无愧天地一苍生。”
未等他站定,一道诗号自他身后响起,魔气扰境,一扫如来清圣之气。
“浮世落花空过眼,九州天地一身囚。持酒听秋问长剑,物情惟有醉中真。”
我手持古檀画卷,自门外踏足龠胜明峦,与绿色身影相对一眼,笑不经心,“哦,这个表情,难道你们在等乐行词吗?不好意思,他被我打晕在门外,无法前来了。”
海蟾尊猛地一扬手,怒上眉头,“你!”
“唉……麦生气啊,要知道你长相抱歉,生起气来更是难看。”我话一落,手中画卷齐开,画境阵法笼罩整个龠胜明峦,纯正佛气冲天而起,如莲如笼,正是佛言枷锁。
突来之招攻得在场所有人措手不及。
“吾当是何人,原来是你,昔日魔皇座下战将——”海蟾尊以衔月金蟾化名剑方圆百卉,势震天地,“孤清无愁!”
“揭穿吾过往名姓,只能代表你身份不纯。新仇旧恨,今日一并清算。”
“粗浅的挑拨,妄以口舌扰乱圣魔之战,尔等魔族仍是如此上不得台面,今日海蟾尊便一清魔祸。”
我持锁链在手,阵法推送更开,笑道:“是挑拨还是真相,你为何不问问我带来的,另一个人呢?”
话落,一道诗号再起,白衣佛者自我身后现身。
“蕴果是非因,谛魂千万身,原乡飘渺处,天佛度贪嗔。”
我翻手一掀,再起阵中阵。佛中魔,魔生佛,威赫魔气化作紫色天雷,自画境冲霄而起,厉族伪装——破。
佛魔厉三方混战,自此开始。
*
记忆中的战斗混乱血腥,而圣魔诛厉,虽是成功,圣魔亦损伤惨重,各自休养生息。
佛言枷锁本是禁锢功体,威胁监视之用。魔源离体,枷锁反倒成了锢锁我魔元,让其不至于溃散太快的利器。
短暂的合作,纵使是互相利用。离别之时,也有几分感慨。
“你要离开?”
“事已毕,逸秋声的意义也已结束。死之前,我想做回自己。”
“孤清无愁吗?”
风中传来一道笑声。
“再会了,素贤人。”一声再会,纵身跃上竹筏浮舟,随风而去,“弦歌三千调,解语两相和。今宵绝胜邀君共,一帘幽梦,十里春风。”
2.
梦境到后面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什么傲刀城、三先天、笑蓬莱……
“……色无极。”
梦呓之语,换来极寒魔气,我一下子就冻醒了。
是谁!是谁在室内开冷气!难道不知道病人最忌受寒吗?
等一下,不对!这个魔气为何这么熟悉?好似我以前抛下工作偷跑去看美人时,被抓包刹那感受到的魔气。
回想起我刚才含在嘴唇中的话语,我脑海瞬间清醒无比。头一歪,立马开演。
“吾……吾皇千秋,魔世万代。”
……
“孤清无愁。”
“啊……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