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1 / 2)

李善用还待再说,便见褚文昌重新挡在她的身前,喝道:“殿下钧旨,女官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再要拖延,莫非想要抗命不成!”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心神镇定下来,眼下还不到多愁善感的时候,最糟糕的一步还没踏出去,只要能令孟渥回心转意、悬崖勒马,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想到这里,李善用的目光恢复了平日的深湛从容。

她唇边勾起冷冷一笑,抬手摘下裙边佩的荷包,解开封口一倒,数枚印鉴便滚落在她的手心里。

“你想要这个?”她随手拨了拨,从里面拣出一枚最不起眼的,将底部冲着褚文昌。

褚文昌凑近前一看,登时倒抽一口凉气,那沾着大红朱砂的印鉴,分明阴刻着“清元宫印”。这不是他想要的那枚印鉴,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印玺,这四个字的分量可比“继德堂印”重得多了。

这么贵重的印玺,居然就被这小丫头随随便便塞在荷包里?她那荷包里的其他几枚印鉴,又会是什么分量?褚文昌心中思绪万千,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李善用冷哼一声,翻转手腕将那枚印鉴收了回来。

褚文昌探出的手抓了个空,脸色登时变得非常难看——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那小丫头夺了气势!

他早就知道李善用对孟渥意义非常,因此才费了偌大工夫来离间孟渥对她的信任,进而抓住机会取而代之。如今,他已能用一个眼神就让孟渥改变心意,便以为李善用已不足为虑。谁知,此时与她正面相抗,竟被这区区女流之辈用一个动作就压制了气势!

这绝对不能接受!

褚文昌阴着脸恶狠狠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拿错了,不是这一枚。”李善用唇角一勾,轻轻巧巧地笑了,“你别害怕,这清元宫印不是皇后金宝,只是娘娘的私章,在宫外就没太大用处了,只能调动承恩公的府兵而已。娘娘担心殿下有事,便将此物交我保存,以备不时之需。”

李善用一边说一边瞥了孟渥一眼,希望以皇后的拳拳舐犊之情打动他。果然,孟渥虽仍然高踞马上,手里的缰绳却越攥越紧。

“谁害怕了!”褚文昌怒喝,然后察觉自己已经失态,忙又正色敛容。

李善用慢悠悠地从手上拣出另外一枚印鉴,扬手展示给褚文昌看。他急急冲过去仔细验看,见这一次印章底部果然是“继德堂印”四个字,才大大松了口气。

她冲着一个方向作势要扔,褚文昌连忙随着一扑,谁知她竟是虚晃一枪,猛地抬手往将印鉴狠狠往他头上砸去。褚文昌临时硬生生扭腰转向,匆忙间反应不及,被重重砸中了额角,抱着头倒在了地上。

李善用像看杂耍似的被逗笑了,无可奈何地对孟渥摇头叹气:“这样轻易被我随手耍弄的人,殿下竟然敢将性命前程托付于他,可真是让我无话可说了。”

孟渥下意识又求助地去看褚文昌的眼色,可是褚文昌此时正抱头倒在李善用脚下,已帮不到他了。

“孟渥!你给我滚下马来!”

李善用大步跨过地上的褚文昌,走到孟渥马前,脊背挺直得像一杆锋芒毕露的银枪,声音清越却并不高亢,沉稳得仿佛一柄重锤毫不留情地凿在孟渥的耳中心上:

“皇上将你自幼立为太子,承宗庙之重,居兆民之上,是为了让你今日不顾天下安危、行大逆不道之事吗?

“皇后娘娘生你养你,悉心抚育你,是为了让你今日自蹈死路、牵连于她吗?

“东宫属官、宫人多年来朝乾夕惕,为你措办诸事、巩固储位,是为了今日毫不知情地被你拖入死局吗?”

她一指褚文昌:“这草包舍得一己之身去博那万中无一的鸡犬升天的机会,可是你呢?孟渥!你上扛着父母宗庙,下临着东宫属官,一身系着百余人的生死和天下的安危,你胡闹任性,对得起谁!你若还有一丝理智,就将这妖言惑众的蠢货绑了,随我去明光宫向皇上请罪!”

孟渥听着她劈头盖脸毫不客气的训斥,眼睛渐渐胀得通红,目中盈着湿意,浑身绷着劲,僵直地坐在马上,两手死死抓着马缰,马被他双腿夹得不安地扬蹄踏了几步。

李善用死死盯着孟渥通红的双眼,她与孟渥一同长大,对他的了解甚至超过了他的母后,十分清楚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心中有了七八分把握他马上就会下马认错。

“我不!”孟渥红着眼睛,双手狠狠攥着马缰,肌肤都泛了白。

“你说什么?”李善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孟渥又说了一遍,仿佛想说服自己似的提高了音量,“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你说什么?!”李善用一怔,“你聚众谋逆难道还能是被人逼迫的不成?谁又有这个本事,逼迫太子殿下自寻死路?”

孟渥闭上了眼睛,深长地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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