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尤寐喝了一杯速溶咖啡,她被排去大圆厅忙事,下楼的时候,她撑着精神。
魏迢迢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内容大致是她确定霍氏集团的大少爷霍彦霖突然又回国了,他的儿子现在她的班,她好忧伤。
尤寐急忙理她,发出信息,仿若当事人。
尤寐:不怕,迢迢尊嘟可以。
魏迢迢:以前的我口齿伶俐,往后的我沉默不语,沉默是最好的保职良药。
说起这个霍彦霖就不得不提一提他的身体状况了,早年他喜欢养脱衣舞娘,还重病一场,那霍启航是处世圆滑的老狐狸,他见大儿子不成气,便把主意打到儿子霍中浚的身上,也就是从霍彦霖病一场时,霍彦霖在霍启航施压之下被迫交出鼎城钢铁总公司的经营权,自此,两个兄弟之间就生了嫌隙,他愤恨霍中浚,又玩不过自己的弟弟,后来,霍彦霖病好之后,自己开了一个陨石钢铁公司,经营之道没学会,坑爹坑弟第一名。他宁可信外人,也不信一家人,他昏庸到想跟着王氏集团王胜吃肉结果摔了跤,王胜所在的钢铁企业是霍氏集团的死对头,霍彦霖不管,只要有利可图,谁都是他爷爷。
尤寐刷着微信,“咚”响,祝眠眠给尤寐发了一张照片,转自袁伦的朋友圈,照片上的袁伦坐在一张精致的茶几前剥出一大碗的红石榴,配文:送给秋天里红红火火的她。
收图的那一瞬间,尤寐还是忍不住放大无数倍,仔仔细细看了看,主体和配体以及环境,她上上下下的盯看。
终于,她确定了一件事,渣男和小三同居了!分手不到半年的时间,两人就同居了!
他住进她家中了,纵享奢华了是吗?她看了看盛石榴的陶瓷器皿,又看了看他前面的玉台,还有他脸上那刺眼的笑容,无比灿烂,无比恶心。
还说只出轨一年,她不信!想安安稳稳地享受着泼天的富贵了,是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她才不是那种被随意玩弃就能丢过一边的女人,以前,他想找她处对象,变着法儿的追求她,对她爱不释手。现在,他处腻了她,找尽理由,想甩开她,毫不留情。
想渣就渣,想走就走,把她的尊严踩碎的干干净净。
祝眠眠:尤尤,他好过分啊,谁还不是从新欢过来的,新欢这么香吗?一对狗男女。
尤寐扶着把手,慢慢下楼,慢慢地回她信息,平静关机。
她低头甩了甩手腕,看向自己曾经被他牵过的手,逐渐僵硬,慢慢的,她原本那个且试且算的退意重回她的意识。
渣男也想幸福吗?怎么能算了?怎么就动摇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又怎样,只有踩在渣男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远一些,更痛快一些。
尤寐前脚踩上草坪,肖消和白焱焱观她绕远,才跟了上去。
下午两点,中际幼儿园大圆厅举行“本年度暑期师德师风专题培训。”所有教职工都要参加,尤寐刚到门口,就看见肖消和白焱焱过来,她们的后边跟着夙收收和骆玉湖。四人黑脸相投,明明没隔山川之距,却默不作声。肖消眸色乱飘,白焱焱展背不言,魏迢迢愁眉紧锁,骆玉湖怯怯弱弱。即将开学的压抑氛围蔓延开来,幼童都还没正式进班,各个像赶着送丧。
尤寐瞟着同事,打量着圆厅中的教师们,尤寐因摄影技术过硬,所以中际幼儿园的业务园长房乌乌总是托她拍一些微信的公共号要宣传的照片。今天下午,尤寐照常举着相机,站在圆厅的角落,她找了一个极佳的角度摄录培训会。
后勤园长龚梓有礼淡定地走进圆厅,她向所有的教职工问好,又着重的点看保育员的数量。遂找了一个前排的位置,拘着背掏出手机忙发信息。尤寐抬着摄像机的支架过来,特意坐在她的身边。
龚梓见一眼她的动作,心里有数:“肖老师说你没给她办报销的事儿,她班级的保育员黄老师帮着她四处污说,黄老师缺了一根筋,你别放在心上,我刚刚说过她了,她继续叽叽歪歪就扣她的分,这个月的标兵和年终奖金你都给她冻了。”龚梓笑着说。
“我哪有这个本事给她冻奖金,你抬举我了,”尤寐说。
龚梓看见尤寐铁面冷脸,又补了半句,“大家都是同一个幼儿园,抬头不见低头见,化大事为小事,相安无事,保持友谊。”
龚梓就是和事佬,诸事怀柔,诸事怀蜜,尤寐在她的眼皮底下混迹多年,她司空见惯,幼儿园人多嘴杂,一传十,十传百,喜事传成白事,好事给你不了了之,尤寐压根没期待她会给她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澄清结果。
所以,她今日看龚梓的目光多少带着一点轻视之意,打落牙齿肚里吞,她也要把眼中的红血丝奉给她,瞧得她寒冷直冒。
尤寐举着相机,就在沉默中酝酿冷暴力。
龚梓看着尤寐,她微微启着的冷唇,安安静静,聚精会神,占据最好的视角给教职工拍照,她自动忽略龚梓的话,那想要捶人的冷漠唇角是不满龚梓人的。
龚梓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