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在姜烟身边蹦蹦跳跳地道,怀中抱着小月半,喂她吃着菜叶。
姜烟慵懒地靠在软塌上,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书,打了个哈欠道:“哈——小丫你有啥事赶快说,别在旁边晃来晃去的打扰我看书,都挡着光了。”
“相爷在做秋千!”
“什么?秋千?”姜烟的眼睛从书上移过去,目光放在小丫身上,这会儿来了兴致。
“是啊,相爷前几日听说姑娘的秋千咯吱咯吱响,不安全,今日休沐,就要为姑娘重新做一个。”
“真真是闲不下来,好不容易有天休息,又去忙这忙那的。”嘴上虽这么说着,姜烟手中的书已然放在一旁,身子摆正,端坐着,她问道:“在哪儿?”
“就在秋水里阁。”
“那我们也去瞧瞧。”
小丫看她像阵风一样的出了门,往远处走去,她急急地在后头喊着:“姑娘,外头寒,添件衣裳!”
出了院门,右转直走不过数步,一个拐角就到了秋水里阁。
姜烟故意放轻脚步,慢慢地往里走,也没让守卫通报,悄悄地进去。
姜魏明这时正在头疼,他是真的头疼。这是老毛病了,许是那几年日夜操劳,朝政事务忙前顾后,他才落下的病。
他从袖内熟练地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了几粒药丸,一口吞下。
这时,余光正好瞥到了向他走过来的姜烟。
“爹爹今日怎么有空闲来秋水里阁了?”姜烟状似不知道他来此处的目的,笑问姜魏明。
“这秋千如何?”
姜魏明将小瓶子收回袖内,指了指姜烟左侧的新秋千。
姜魏明要是真傻到不知道姜烟的心思,那他这么多年来,可真就耽误了这个位置,枉费这么多时间。
“与先前那秋千没多大差别,爹爹动它做什么?”姜烟眼里藏着狡黠,将要憋不住笑意了。
“没多大差别吗?先前那个太旧了,与这秋水里阁的环境不符,我就让下人把先前的拆了,重新做了一个。”姜魏明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又道:“你这眼光得好好养养,叫你娘多带你去瞧瞧……哦正好,你待会儿回房梳理一番,同我一起入宫。”
“哦……娘呢?她不去吗?”
“她还未起。”
“为何还未起?这都……”
“赶快回房去。”
姜烟说到一半就被姜魏明打断了,惹来姜烟奇怪的一眼,姜魏明又警告似的瞪了一眼,姜烟吓得赶紧走开了。
这午膳时间都过了,竟还没起?
唉?不对啊,她走什么?她还要来这儿取东西呢。
姜烟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猛然想起来自己的另一个目的,又转脚回去了。
她从秋水里阁拎了一个物件出来,就是上回在上元灯节的时候,她在小摊前买的船。
“大人、姑娘,今个儿老奴受皇上吩咐,要去福安宫拿一样东西,那就由福德来引大人您去见皇上,行否?”
老太监领了另外一个小太监出来,那小太监也是个有胆的,不紧张也不怕,恭恭敬敬的,低着头看地。
姜魏明只看了一眼他,微颔首。
“谢大人体谅。”老太监笑着行礼谢道:“福德,带大人去宣政殿。”
“姑娘好。”
姜烟是记得那小太监姓齐,叫齐福德。因为每回进宫她都是去乐妃娘娘的福安宫,所以每回都是齐福德引她去的。
而这老太监是皇帝的人,在皇帝身边常年伺候着,她根本就没怎么见过。别说老太监她没怎么见过,皇帝她是一次都没看到过,就看到一个銮驾,人影都没瞧见。
也怪她总是不愿打听宫里的事,也不想多了解宫里头的人,竟连皇帝身边这般亲近的人都忘记了怎么称呼。
之前她是知道的,但是宫里头那么多人,她哪记得过来,好像是姓王?还是黄?
“……公公好。”
老太监笑了笑,请道:“姑娘,这边来。”
小佩跟在姜烟身边,看着她手中攥着一艘船,急道:“姑娘为何带着这个?赶着收起来吧,没的还未入大殿就叫人给收走了。”
“收便收呗!我又不是带给娘娘看的,乐妃娘娘对这些可不敢兴趣,她最感兴趣的是那些字画。”
“莫非,我们去的不是福安宫,见得也不是乐妃娘娘……难道见得是后宫的那位主子?”小佩略惊,手中隐隐发汗。
小佩心里绕着些什么,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姜烟回道:“哪是,长平宫已是多年未向外开殿门了,就连皇上去都被拒之殿外,哪会特地为我开此先例。”
“姑娘,福安宫已至。”那带头的老太监亲和地笑道:“入宫后,姑娘要切记再切记,无论是谁,都莫要在宫中议论主子。这是规矩,是规矩就得照办。别看四边的人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