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也在这儿吃?
能不能想想她啊!
我的娘啊!
这可是爹爹的书房!
书房啊!整个丞相府她最不喜欢,也最不敢来的地方。
霍洺遥能在这儿胡作非为,并不代表她也可以!
霍洺遥在的时候,姜魏明看着姜烟没有表情,但只是面上没什么反应,其实,他已经要气炸了!
姜魏明可是万分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东西。
一点都不能!
一点点都不能!
碰了一丝皮毛他就要大发雷霆!
就像姜魏明给府内每个人定的最高地位、最高权威的规矩就是——丞相府内,不守规矩者,立逐!
“你?”老实说,霍洺遥倒还真不记得姜烟还在她身后站着,她恍然道:“那我们去正厅。”
晚膳呈上来时,卖相其实并不算太差,但也绝对说不上有多么好。
姜魏明稍压了下嘴边不自觉的笑,侧过头,没叫霍洺遥瞧见,静待着菜肴呈上。
姜烟沉默多时,终于道:“爹爹,我要认错,经过了娘一日的教导还有春华姑姑的言说,我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昨日我不该偷偷跑出去玩的,但我有听您的话,带上了面纱篷子,尽量避着那些男子的。请你宽恕我的过错,我也应承了娘的要求,一月内不食桂花糕,当然,我也自愿接受您的惩罚。”
姜魏明没有回她方才的话,拿着汤匙,盛了一碗汤,放在霍洺遥面前。
霍洺遥则转手给了姜烟,她悄悄说:“烟烟多吃些,这几天跑来跑去都瘦了些许。”
姜魏明道:“食不言……”
“寝不语。”姜烟下意识地接着他的话,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这会儿就被姜魏明斥了一顿:“他人在说话时,你应做的是认真倾听,无论是好言或是坏语,你都应一个字一个字的听清楚了,若是好言,就应自取其用,充盈自身,若是坏语,就该化废为宝,挑刺般地回攻于那人,且不损伤自己,而不是像你这样,随意地打断他人的话。”
“知道了……”姜烟轻蹙眉头,不乐地应着。
她这么良好的认错态度,说的这么真挚诚恳,即使他还未能原谅,不肯接受她的道歉,她也能理解的啊,但是他能不能尊重一下她?
就不能说一句“好,我知道了,但我并不是原谅你了。”这种话,说点惩罚她也可以自愿去承受,而不是连听都不想听,且还要在别的地方斥责她一番。
姜魏明的语气平淡,道:“那你再重复一遍,我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了我知道了!”
本就因方才姜魏明的一番话,姜烟有些不满,姜魏明再说了这一句,火气一下子就冲上来了,蹭蹭地上涨,这语气同样也收不住。
一时之间,桌前的人都没再开口,各自闷头吃饭。
姜烟越想越气不顺,她都想好了,往后的日子一直到回坞昔的那天,她绝不出府了,就待在丞府看些书过活。
可是他却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她。
姜烟草草地结束了晚膳,随意地扒了几口饭,连最爱的松鼠桂鱼都没吃些什么,便道:“我吃完了,父亲、母亲,你们慢用,我回房喂小月半去。”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厅。
“若要说教,你等她吃完了再说,今日已经被我和春华说过了,她也都知道错了,这一天都被别人说,她指定不开心,吃完饭她心情好点,也就能听进你的话。”
霍洺遥见不得女儿食不下咽的模样,见着这松鼠桂鱼都没被动过几下,心疼极了,也不免向姜魏明说了几嘴。
把她惯的可真是一点儿气都憋不住。
这句话,姜魏明说在心里。
不过也好,倒也方便了他。
他日日想着计谋,别说还真有些累,遇上个好对付的不容易啊。
“与你那气性有九分像。”
霍洺遥听他这话,有点好奇,问道:“还有一分呢?哪儿不像?”
“没有人会与另外一人一模一样,与自己也是。”
因为人总会变。
姜魏明又重新为她盛了一碗汤,道:“喝汤。”
霍洺遥正要开口想以此移开他的注意力,并借此来蒙混过关,没成想姜魏明先一步道:“生孩子的时候,没能为你寻个安定的住所,是我的错失,那时战乱,你又没能休息好,这几年身子都不大好,得补。”
补什么补,她都补了十多年了。
“我不喜欢喝汤。”
“那医士开的方子我还在,你要看看吗?”说完之后,姜魏明又补上了一句:“喝完再吃饭。”
……
她更讨厌喝药。
三日后
“姑娘,相爷今日休沐,你猜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