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要她亲自来?
中了那种药好像是会浑身难受,酸软无力?
瞧他那副模样,怕真是这样,一直这么站着,还扶着脑袋,一看就是极不舒服的,待会儿可别倒了。
看来得她出手了。
要怎么做来着?
哦——
姜烟默默走上前,还是踌躇了一会儿,悄悄地走至季钧昭的斜前方,那刚好是他被手挡着的视野盲区。
姜烟向他的腰系带缓缓探手,手还没伸出去一半,便猛地被抓住了。
“做什么?”
姜烟往回使劲地挣了一下手,也没挣开。他可能是误会她贼心不死,手反而攥得更紧。
姜烟感觉有点尴尬,便悻悻解释道:“看你不舒服,就帮……帮你宽衣啊,怎么,没见过好心人?”
“不必。”
季钧昭松开了她的手,去盏台前把烛火息了,眼前瞬时乌黑一片,不久后又清晰了些许。他便走到门边,靠着门口坐下。
他边走边道:“就这一晚上,过去了药性自会消退,没什么危害,若是困,你便先睡着。”
这应该只是助欢药,药性不至于强到令他完全失去理智,但也在断线的边缘。
刚刚便是,他也以为顺着他们的意思来此,忍忍差不多就能过去,没想到见到她的那一瞬间,身体就先把他操控了。
姜烟讶异地问:“你睡地上?”
“嗯。”
“那我明天怎么交差?”
他没回话,而是投过询问的目光,姜烟则继续道:“明天若是交不了差,这外面的人该怎么风风雨雨地传我?丞府千金这个名头可是要倒了,夫君都不愿与其躺在同一张床上。”
季钧昭顿时了然,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握成了拳,往紧闭的窗户看了一眼,道:“这个你无需担心,会处理好的。”
“你好生奇怪,洞房花烛夜被下了药,夫人又在你面前,偏要在地上睡觉受罪,而不上榻休息顺便把事情了结了,这是为何?今日成了婚,我们不就是夫妻了吗?明明夫妻间本该做的事,为什么你这么抗拒?”
隔着一段距离,室内光线已有些昏暗,他仍能看到姜烟眼里的不解与疑惑。
身体内还是在炽热地翻腾,一股一股的热流上涌,他的声音更沙哑了,在静谧的房内能让姜烟清楚地听见:“鱼水之欢,唯有鱼水可得,虾蟹何能?”
不知哪来的风,许是从门窗的缝隙飘了进来,凉凉的,让姜烟心尖一颤。
他说的隐晦,她却能懂。
是这样吗?
可这贞洁守了不就是为自己未来的夫君守的吗?给也是给夫君,如今他就是她的夫啊。
鱼水之欢,虾蟹何能?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她也不心悦于他啊,扯平了。
姜烟也没再说话,也没有表示否定和赞同,鞋都没穿便下了地,接着翻箱倒柜地找,把柜子箱子里的东西弄得一团乱,霹雳哐啷。
终于,在最后一个小盒子里,她掏出来一个胖胖的小绿瓶。
“喏。”姜烟走过门边,把手中的绿瓶递给他。
“多谢。”他接过道谢。
“两粒便可,别吃多。”
“嗯。”
一时间,除了他们的气息,房内再无声响。
只有被子的窸窸窣窣声,姜烟又坐上了床,窝在被子里,躺了下来。
季钧昭便盘腿坐着,运气静心。
过了好一会儿,季钧昭的气息仍是不大稳定,但比起方才,已是好多了。
姜烟的呼吸也渐渐平稳绵长,季钧昭都以为她快要睡着了,姜烟才突然低喃道:“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
他等着她说下一句。
结果,下一句便停在这里了。
一夜无梦。
……
次日清晨,姜烟大早便爬了起来,换句话说,是大清早就被小丫给拽了起来。
“夫人,该入宫里去了,起来啦!”
“嗯……将军……”姜烟迷蒙着眼,也不忘问道:“将军可有说何时启程?”
小丫歪脑袋问:“是说去黎国吗?”
“嗯。”
“好像说的是今日。”
“今日?”
姜烟穿好衣裳,洗漱了一番后,过去将府的大门,远远便看到了季钧昭,他早已等候多时。
寒气未去,初阳未升,天色才微微亮,他离得远,愈发显得冷清。
可是,她却仿佛看到了不同于他人口中的他。
“行李都备好了?”
“嗯。”
“是不是入宫请了安,奉了茶,就可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