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吓得眼睛都没有闭,就这么傻傻地瞪着眼,一双桃儿眼竟瞪得圆圆的。
在姜烟眼前,是个和她一般身着大红喜服的男子,剑眉星目,也不曾闭眼,就这么冷冷地瞧着她。
许是有些醉意,他的眼中晕了几分微醺的醉态,竟比往常更加精致漂亮,少了刺人心骨的冷寒。
姜烟在心里紧张的上窜下跳,不知该如何。她知道她不应该躲,这本来就是今晚该发生的事情。出嫁前,她也是认真观摩学习过一些的。
他只轻轻吻了一下,没多久就移开了,但手还在她的后颈放着。
他直起身来,盯着姜烟看了好一会儿,从那明澄的双眼,到润红的脸颊,再到刚刚被轻吻的朱唇。
红润的,诱人的,想狠狠地咬一口,又怕咬坏了。
视线在那处停顿了许久,他才慢慢抬起手来,放到了她头上,边为她取下凤冠、饰品,置放在一边,边问道:“累吗?”
这么问,像是转移她注意力一样。
“可以是累吗?”
“可以。”
“累。”姜烟十分诚实地回答。
发髻已经被他拆的半歪了,姜烟左右摆了摆头,又问道:“喜娘呢?”
“外面。”他似敷衍地回着,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因为她突然提问而停下。
“……将军……不喝合卺酒吗?”姜烟紧张得眨了眨眼。
“喝。”
最后一个饰品也被他取下,她的长发披散下来,仍是美得不可方物。
“那你这是……”
“张嘴。”
“啊?”姜烟处于懵逼当中,下意识地疑问一句,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却恰好如了季钧昭的意。
红唇微启,季钧昭忽地倾身上前,低头一把吻住她,滚烫的大手绕到她的后脑勺,把她给牢牢摁住,另一只手在她身侧撑着床,一点点地攻城略地,勾缠翻搅,相濡以沫,缠绵不休。
酒香在唇齿间散开,在空气中晕开,缠绕进心里,经久不散。
越吻越深,越吻越痴迷,越来越不能停下了。
姜烟有点被这样的他吓到了,被迫仰起头来,屏着呼吸,承受着他,也没想着躲,今晚要发生什么事情,早在出嫁前,嬷嬷就来与她说过了。
即使是躲也无用,他要是真不想放过她,她根本束手无策。
她最大的保护盾都拿他没法子,她还能怎么着?她最痛恨的也是这一点,最讨厌的也是这一点,像是时时刻刻被别人掐住脖子一样。
渐渐地,呼吸困难,她快要没气了,稍稍使了点力,头往后轻轻挣扎了一下,手往外推着他。
他终于察觉到了,回过神来,才强压着放开了她。
姜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缓了回来,拍了拍闷痛闷痛的胸口,这才发觉现在的他有点不对劲,微喘着问道:“你怎么了?”
她说话有点不利索,舌根都在隐隐发麻。
“抱歉。”
季钧昭的声音已能明显听出不同,低哑压抑。他抚上眉梢,撑着额头,站起身,背对着姜烟,没有再看她一眼。
唇齿间还残余着她的味道,舌尖的软甜似解药,又似元凶,诱引恶劣的兽性,在心间迸发。
润红的唇可能已经轻肿了,那双眼睛也会泛上桃红……
额头边的青筋暴起,每呼一口气都是灼热的,热火在身体内越燃越激烈,狠狠地烧着心肺,烧着理智。
她会不会觉得他轻浮了?
可今日大婚,本应当也没什么事,他也本没想真的要对她怎么样,就想唤人铺张毯子在床边的地上,他睡一晚就过去了。
谁知会有人灌酒,偏生酒里还加了些别的东西?
谁又知宫里会有人来看着他,在房外严守着?
“酒里有药?”
他缓和着急切的气息,回道:“……是。”
难怪他这么不同于寻常,还还还那样吻她,简直是羞死人了。
他们两个人都很奇怪,接吻都不闭眼,所以她能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百年难得一见的欲求。
“被下药了你早说啊,我有万妖解,就在那个柜子里,哦,我去给你拿。”
姜烟披着一头墨色顺滑的青丝,从他身边似招摇一般的走过。随着她的动作,乌黑的头发也一摇一晃,将将要包住她的后身。
“我看看啊,是在第一个柜子里还是哪里呢?好像是让小丫放的……唉?不在?那是哪去了?”姜烟嘟囔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便冲着门口喊道:“小丫!小丫!”
“她进不来的,外面有人守着。”
“那——”姜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起身回头。
姜烟想说的是,早晚都要做的事,还不如趁热打铁赶紧的结束了,他们都是夫妻了,这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