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节的余波就这样在姜嫔晋为姜妃的旨意中结束,无论徐贵妃有多么嫉恨萧聿珩对宁贤妃的宠爱,她如今都无暇再顾,因为萧承佑和姚芸卿的婚事近在眼前。
今日拂云坊将制好的嫁衣送到了永定侯府让姚芸卿试穿,姚芸卿穿着这身绿色嫁衣,凝眸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前不禁浮现她和萧承佑成婚以后的生活。
正当她心中因为这些画面又羞又甜时,胡楚楚在一旁说道:“拂云坊的衣服就是做得好,这身嫁衣将芸卿衬得人比花娇,就是可惜少了些首饰,若再配上些首饰更显得雍容华贵。”
她的话打断了姚芸卿眼前的画面,却也提醒了她。她笑着对翠云说道:“翠云,去把我那个匣子拿来。”
翠云得了她的命令,先打开她床边的一个矮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妆奁,又从妆奁里面拿出一个匣子。
胡楚楚笑道:“这是什么宝贝让我们郡主这么稀罕?”
姚芸卿笑而不语,接过翠云手中的匣子才说道:“这是承佑在望城打仗时特意给我带的,将来成婚时我就要戴这套。”
她边说边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耳环、金钗、项链、手镯,一件件地戴起来。
胡楚楚定睛望着她戴的这些金饰,瞪大了眼睛问道:“就这?你要戴这些成婚?不是吧,这些金饰也太普通了,怎么配得上你?!”
姚芸卿戴好耳环后笑道:“怎么配不上了?只要是承佑送的,就是草编的也配得上。”
“我说芸卿你对大殿下未免也太好了。”胡楚楚望着姚芸卿不禁轻声叹道,“就不知道大殿下对你是不是也这么好。”
“他对我当然好,”姚芸卿颇为得意地笑道,“当初承佑看我不见了拖着伤腿满上京找我,我要做什么他都应允,还特地从望城给我带回来这套金饰,江源说他们可是找遍了全城才找到的。”
“那他可有亲你抱你?”胡楚楚对她轻声问道。
她这一问问得姚芸卿立刻满脸通红,她羞着一张脸喊道:“你说什么呢?什么亲啊抱啊的,我与他又没成婚,怎么能又亲又抱?一点体统都没有了。”
她羞赧的模样惹得胡楚楚一阵轻笑,她低声笑道:“没想到我们郡主还是这么讲究体统的人,马上都要成婚的人了还能克制得住这亲亲抱抱。”
说完她又凑近了些小声问道:“真的没有吗?我可听说这男人若是对女人动了情,没有克制得住的。”
“那是普通男人,不是承佑。”姚芸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对我温柔有加,也礼待有加,那样做的男人都是不顾惜女子的名声。承佑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他有自制力,那你有吗?你就不想亲亲他抱抱他?”
胡楚楚的话让她立刻想起了她在青云轩里主动靠进了他的怀里,更想到他轻轻地揽住了自己的肩头。她的脸又重新红了起来,甚至比刚才还要红上几分,她边拍打着胡楚楚边轻声喊道:“你胡说什么呢?!一个连亲都没定的丫头整日想着亲亲抱抱的,羞不羞!”
她正和胡楚楚相互嬉闹着,忽然管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启禀郡主,殿下派人过来传话,说下午约您去马场骑马,您看要如何回复?”
姚芸卿立刻停住了和胡楚楚的逗闹,对管家说道:“去告诉他,本郡主一定去。”
有云阁里,萧承佑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玉镯沉沉地叹出口气。这镯子下面压着的是昨日明华宫母妃送来的婚礼筹备清单,他望着这清单在有云阁里坐了一上午,心头却全是沉重。
他甚至有些后悔那日去寻姚芸卿,这样他就不会遇见她,不会发现她的美丽和聪慧,更不会发现她的“浮云一片是吾身”。
她是林苒芝,是嫁给了萧瑾晗的林苒芝,无论她聪不聪慧美不美丽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要娶的是姚芸卿,是永定侯府的郡主,只有跟她成婚他才有万全的把握将来能攀上那个巅峰。
他深深地叹出口气,将镯子小心地揣进了怀里,起身准备去马场。
姚芸卿牵着马走在马场上,耳边却总响着胡楚楚的那句“男人若是对女人动了情,没有克制得住的。”
她想着两次都是她主动投入他的怀中,忽然心底生出一丝不确定。他真的克制得住吗?连她自己都克制不住,他是个男人又怎么克制得住?
她正胡乱想着,抬头便见萧承佑牵着匹马缓缓向她走来,他一身浅灰的衣袍,在秋末初冬的阳光下发出柔和的光。
姚芸卿远远地望着他,望着这个全大周最俊秀最英勇的男人向自己走来,她心里刚刚生出的不确定都在他的脚步中被踏得粉碎。
他就是克制得住,因为他是萧承佑,可是不管他现在如何克制,用不了几天他们就要成婚了,他便再不需要克制了。
她心里甜甜地想着,不多一会儿萧承佑便走到了她的面前。
“芸卿怎么来得这么早?”萧承佑来到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