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芝深深地陷在这个吻里,她被他拥着吻着,感觉自己像块被丢入了热水的糖,又甜又热地化开。她在他的唇齿之间感受着他的深情和不悔,也在这个吻里沉沉地睡去。
她幻想过许多次,她和萧瑾晗的初吻会怎么发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醉意和疲惫在初吻结束的时候睡着。
萧瑾晗也没有想到,他只是看着面色坨红、满身酒气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她不禁失笑。他知道他的王妃与众不同,却没想到她这么与众不同,可是她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她明明是个弱女子,却居然有一颗要护着他的心。
醉酒的一夜,对林苒芝来说是极其痛苦的。她没想到那入口甘甜的水酒,后劲竟那么大。她晕晕乎乎了一整夜,仿佛在睡又仿佛没在睡,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好像有块大石头被硬塞进了脑袋,而一闭上眼,就感觉在坐云霄飞车。
翌日,当阳光斜斜地照在她的床上时,她才被明亮的光线唤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此时春桃正好走了进来,见她醒了连忙上前问道:“小姐你醒了?还难不难受?”
林苒芝晃了晃脑袋,虚弱地说道:“我没事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经巳时了,王爷特意交代过不要吵醒你。”春桃边扶她起来边答道。
“那王爷呢?”她轻声问道。
“王爷和何大人在听雪斋。”
林苒芝这才想起今日是他休沐的日子。
“小姐,你想吃点什么?”春桃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昨日小姐吐得什么都不剩,今日应该饿极了。
林苒芝摇了摇头,她虽然饥肠辘辘,可一想到要吃东西胃里又开始筋挛起来。
春桃看着她这副仿佛大病初愈的样子,不禁对她叹道:“小姐下次别这么喝了。昨日小姐可是闹了一整夜,光吐就吐了三回,把王爷都折腾坏了,一夜没睡。”
“折腾?”
林苒芝使劲地回想着昨日的片段,回府后的一切她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在马车上哭,然后萧瑾晗把她搂进怀里……吻她!
她想起那个画面,心忽然狂跳起来,脸也不禁通红,她赶紧说道:“那个……我要洗漱了,春桃你去把我的胭脂备好,等会儿我要去找夫君。”
松涛阁里,林苒芝怀着一颗“扑通”乱跳的心起了床,为了遮掩醉后的憔悴,她还特意扑了些胭脂。而听雪斋里,何书桓却正在为没能亲眼目睹林苒芝的壮举而哀叹。
“都怪你,国库那点事非要我昨日去办,害我没能一睹王妃的风采。王妃又不是日日打架,错过了昨日,恐怕都没有来日了。”
他的话让萧瑾晗不禁有些气闷,他沉着气说道:“你要是觉得太闲,我这里还有一些户部的事情在等你。”
听到他的“威胁”,何书桓立刻陪笑道:“不闲不闲,王妃怎么会打架?定是那些人以讹传讹,让下官误会了!”
他嬉皮笑脸地说着,让萧瑾晗甚是无奈。他刚要跟他说正事,又听他不怕死地继续说道:“话说回来,王妃真是够厉害的,姚芸卿和胡楚楚都敢当面惹。好歹我也是把情报网铺到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怎么我以前都不知道上京还有王妃这么一号人物呢?”
何书桓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情报网”漏洞颇大,居然能漏了林苒芝这么个长得又美又大胆还能张口赋诗的人。
想到这里他忽然忆起了自己来找萧瑾晗的目的,他连忙问道:“王爷,您跟王妃成婚这么久有没有觉得她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何书桓那日被林苒芝打伤脑袋后,回去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他为什么面对林苒芝时会有异样感,那就是一个不通文墨的人是如何知道“‘桓’者顶天立地”的?
现在她不仅知道“‘桓’者顶天立地”,她还能随口赋诗,张嘴就是“茂林无处不飞花,修竹亭倚东风斜”,这实在不是一个不通文墨的人能做到的。
而萧瑾晗听着他的疑问,想起的不只是她昨日赋的诗,还有她昨夜醉酒时抱着自己吟的“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她在父皇面前面对那样的压力都没有说出她看过什么书,可见她是真的“不通诗书”,而且她写的字看起来也确实像初学之人。
可既是如此,她又如何吟得出这样的诗?无论是这句,还是当初在相国寺里听见的那句,都是文采斐然,而他却闻所未闻。
他沉沉地说道:“有什么不同?在本王这里,苒苒从来都没有不同。”
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掩盖她的不同,即使面对何书桓他也不想说出那些他所发现的异样。
“没有吗?”何书桓不禁讶异道,“难道王妃真的天赋异禀,在宫里修习这么些时日就突飞猛进了?不应该啊,她若真的如此天赋异禀,为何幼时不学?她这个天赋,便是下官也自愧不如。”
面对何书桓的怀疑,萧瑾晗赶紧转移话题道:“今日的事就先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