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死得不明不白,侯文敬痛苦万分,又急又气,他就只这么一个儿子,势必要为儿子报仇。
第一要杀的,就是看守狐妖的狱卒,他们看管不力。
第二就是县令张季,让狐妖跑了,办事只知道推脱。
第三就是王炬、柳峮、张子诚,这三人平常日日跟在他儿子身后,偏偏出事那几天不在。
第四就是老道士,允诺了抓回狐妖,却又同时替金家办事,丝毫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第五,就是抢了道士的金家人,他们害得道士一心二用,没能抓回狐妖。
一下子死了五个狱卒,张季了解侯文敬的为人,猜到是他做的,整日提心吊胆。
“大人,大人!狱卒王三的女人又来门口哭天喊地了!”
张季头疼不已,“打出去。”
钱师爷说:“大人,这不能,外面聚了些人。”
张季一下子站起来冲了出去,衙门口衣着破烂的妇人在哭诉:“老天爷啊!王三他死得好惨啊!下面还有三个半大孩子,上面还有七十老父,怎么就死了啊!”
张季正了正表情,说:“乡亲们,本官秉公办事,王三等无名狱卒横死一案已经了结,正是杀死侯家少爷的那只狐妖做的。”
听见有妖精,围观百姓一阵骚动。
“大家不要担心,有一老道士已经去抓妖了,我也已上报了朝廷。”
张季看向妇人,说:“县衙已经给了五两抚恤银,你就不要再闹了。”
他语气无奈,眼含泪水,一副爱民好官的模样。
“大人,您可怜可怜我吧,我和王三的三个孩子,大的才七岁,小的还在襁褓之中,老父亲知道儿子死了,一病不起啊!”
张季心里冷哼一声,不就是来要钱的,“本官断案按的是大卫律法,只能给五两,你莫要再扰乱县衙,否则治你的罪!”
张季说完,转身走了。
侯文敬家大业大,经营着不少铺子,为方便办事,常给张季一些好处,张季“礼尚往来”假公济私,帮着侯文敬害了好几个生意上的对手。
侯斌犯了事,闹到衙门,侯文敬送些银子给张季,事情也就了结了。
两人说到底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张季虽然有所怀疑,但觉得侯文敬还不会对他下手。
张季开口问身边的人,“钱师爷,依你看侯文敬会不会动手?”
钱师爷是张季的心腹,什么事他都知道,“大人,我觉着不会的,要是他敢,您就把他的事都抖出去。”
鱼死网破,也是种办法,张季放心地点了点头。
张季的想法全部知晓了,袁维君对身旁的芫花和四方使了个眼色,轻声说:“去侯府。”
“老爷放心,要弄死他还不容易。”
“不能让人看见,届时就说是狐妖杀人。”侯文敬说。
四方咧开嘴,露出两颗尖牙。
袁维君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施法出了屋子。
四方愤愤说:“人才是最黑心的。”
芫花附和:“对。”
袁维君想,若侯文敬动手杀了张季也算是除害了,只可惜那五个无辜的狱卒,那妇人凄惨的哭喊还在她耳边回响。
“他们这样杀来杀去,我们何时才能回浮玉啊?”芫花不悦。
袁维君说:“县令是坏人,死了罪有应得,我们不用替他报仇,眼下只要侯文敬遭了报应,我们就可以走了。”
芫花点头,四方心不在焉。
兵分两路,芫花留在侯府看着侯文敬,袁维君担心四方擅自出手所以带着他一起去张季那儿,只等确认张季死了,就可以去侯府对付侯文敬了。
张季走进茅厕,四方立马用双手捂住了袁维君的眼睛。
袁维君笑着扒开他的手,她一个千年妖精还在乎这个。
张季刚解了腰带就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摔进粪坑,淹死了。
“真狠。”四方说,“这下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袁维君心里有些郁闷,“嗯,去侯府。”
两人到了侯府,却不见芫花,整个侯府也有点异常,袁维君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使了个法术,探寻了芫花的气息,“这里还有其他妖怪,法力不低。”
“哈哈哈,一只狐狸,一丛芫花,一面铜镜,能耐我何!”
“侯文敬”向袁维君两人所在的地方使了个法术,接着抓起受伤的芫花扔到了院子里。
“芫花!”袁维君施了法术,解开芫花。
芫花伤得不轻,“姐姐,他是只黄毛鼠,很厉害。”
“我知道了,你快变了原形,到我身上来。”
四方从黄毛鼠上了身的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儿,他问:“耗子精,你做了什么?”
“还能干什么,吃人啊。”黄毛鼠锦锯邪笑,“这个身体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