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
“在这？”
“说的也是。”秦夏把手机按灭，转头去看张佳乐，两人的呼吸在被窝里交织，他正低头用手机搜鬼片资源，手机亮度在昏暗的被窝里太亮了，他下意识眯起眼睛。
她能从张佳乐对自己愈发纵容的态度里感觉到他无限降低的底线，猫咪拒绝不了向桌边花瓶伸出爪子的冲动，她也收敛不了在别人底线来回蹦迪的天性，造反派都是天生的：“那偷情吗？”
张佳乐下一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钻出了被子：“你在说什么？？”
秦夏想掀开被子，发现被子角被外面按住了：“好闷的，不要按着啦，乐乐。”
她很快就重见天日。张佳乐把被子潦草地扔在一边，警惕地蹲在大白后面。
大白被他粘着有点热，往前走了两步坐下，然后又被身后的人类拖了回去——诶，这房间三分之二的人类都对它好热情，小狗甩了甩尾巴，感到甜蜜的负担。
“你不要过来。”张佳乐盘腿圈住大白，整个人从大白身后探出身子和她打商量，“我怕了你了。”
“怕我什么？”秦夏伸手去摸大白，大白低头乖乖地舔她，尾巴不由自主地晃来晃去，她又想亲它了。
“哪都怕。”
她私底下就是烟酒都来啊。张佳乐在心里喊救命，她其实一直很自我，想什么做什么，私生活上法律就是她道德的底线——他甚至还要夸这家伙竟然还有底线呢。《致○女人》都没秦夏致命，把人哄得晕头转向，让人又爱又恨，不知不觉爱就比恨多。那句狗血又三俗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么，草，他的知识储备库为什么会有这么都市言情的句子，豆瓣矫情文学鉴赏小组真该给他一套房子。
要说没点心动是不可能的，心动本来就很廉价，难能可贵的是持之以恒。
所以与道德和朋友比起来，这点心动完全可以压制。
……
应该可以。
房间蔓延一阵沉默，窗外嘹亮的山歌就格外清晰。
秦夏兴致勃勃地爬起来趴在窗户边上看，右手在沙发上盲目地摸来摸去。
张佳乐探身把摄像机拿给她。
秦夏接过摄像机，对着外面聚焦，显示屏乌漆嘛黑的，她遗憾地关上：“不知道哪里传来的。”
“想听啊？”
“想。”
张佳乐哦了一声，在手机上捣鼓两下：“那给你见识一下。”
“什么？”秦夏回头。
张佳乐随手扯了两张餐巾纸攥在手里，手机音乐加到了满格，撑着床站了起来：“诶唷脚都麻了。”
餐巾纸在空中一甩，合上山歌的节奏，这些歌从小听到大，张佳乐张口就来：“我俩相遇在山头，你说同妹共白头——”
秦夏哇靠了一声，笑到尖叫，握着大白的手给他鼓掌，拍完了去拉张佳乐：“我可以拍吗乐乐？”
张佳乐笑，任由她拉：“你拍。”
“我可以传微博吗？”
“……大孙也会跳，传他的。”他还是要脸的。
秦夏听出潜台词，关上摄影机拿出手机：“我还是私藏吧。”
孙哲平擦完头发出来就听了满耳朵山歌，他小时候和爷爷一起看过，看秦夏笑那么开心，张佳乐一定没给她说这歌名。
歌名很直白，《花心婆娘爱帅哥》。
“你们在干嘛？”他随口问。
秦夏举手：“在偷情。”
张佳乐左脚拌右脚，给她跪了：“别乱讲！”
秦夏“哦~~”拖长了声音：“孙哲平，你看他心虚了。”
山歌还在放。
孙哲平：“……我看你们偷得挺开心的，要不我去你那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