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轻轻一笑:“娘娘是后宫之主,最是贤惠大方又明心慧断,您心中明镜似的,嫔妾是个愚笨的又知道些什么呢?”
周皇后讥笑一声:“柔妃还真是会做人呐,你要说愚笨,那这满宫里就没有聪慧的了。只是妹妹需谨记,做人做事,万不要聪明过头了,否则容易跌跟头呢。既然妹妹已为人母,就要多想想孩子,否则母不敬则子不孝,从小便有僭越之心,将来可怎么是好啊?”
柳玥嫣然一笑:“多谢娘娘教诲,只是嫔妾到底运气好些,孩子一出生便是龙凤呈祥,又是利国利民利宗室的祥瑞天象。据司天监的星官们说,最利母星呢。想来,将来必不会差的。”
周皇后闻言,脸色顿时铁青:“柔妃,你!”她刚要起身,却蓦地跌坐在主位上,昏死了过去。淑妃大惊,立刻起身跑过去查看:“快传太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快醒醒,不要吓唬臣妾啊!”
这时,婉贵嫔蓦地站起来,指着柳玥破口大骂:“大胆柔妃,竟然公然对皇后娘娘和腹中的皇子不敬,该当何罪?来人呐,还不快把柔妃押到偏殿,等候皇上发落!”
话音刚落,皇后殿中的嬷嬷和太监们就想动手,柳玥猛地一拍桌子,怒目瞪向众人:“本宫,看谁,敢动贵子之母。”
一时间,那些嬷嬷和太监们纷纷面面相觑,都不再向前。婉贵嫔一看忙站在庭中大喝一声:“你们都反了不成?柔妃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妾室罢了,你们竟然敢违抗皇后娘娘的命令?”
柔妃起身慢慢走到婉贵嫔的身后,抬起一脚就把婉贵嫔踹倒在地,并啐了一口:“贱人,你不是妾室?敢拿着鸡毛当令箭,假传皇后娘娘的旨意,该当何罪啊?你们还不把这个疯妇拖到外面的雪地里冷静冷静?”
淑妃此时暴喝一声:“柔妃,你闹够了没有!”
柳玥转身冷冷对上淑妃的目光,正要说话,便听见身后传来瑞帝低沉冰冷的声音:“你们一大清早的,又在闹什么?”
淑妃和婉贵嫔一见瑞帝来了,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忙急奔过去大喊着让瑞帝做主。
三刻钟后,太医们终于会诊完毕,周皇后的确动了胎气,需要静养。淑妃和婉贵嫔,以及胡美人在一旁哭哭啼啼地为周皇后含冤。
瑞帝脸色沉沉地看着跪在地上,垂首看不见表情的柔妃,他蹙了蹙眉,有些头疼地开了口:“她们说得可是真的?”
柳玥声音委委屈屈的,“嫔妾,嫔妾也不知,只是今日看皇后娘娘兴致好,就陪着皇后娘娘多聊了几句,哪里想到皇后娘娘突然就动了胎气。嫔妾也正懵着呢。”
婉贵嫔怒目瞪向柳玥,:“你胡说,明明是你对皇后娘娘不敬,气得皇后娘娘动了胎气晕厥的。你现在还敢狡辩,期满皇上!”
柳玥重重地叹了口气:“婉贵嫔教训得对,本宫作为妃位娘娘,自当谨记。”
瑞帝转脸瞪了婉贵嫔一眼,抬手给了她一耳光:“混账东西,满座的娘娘在此,哪有你个小小贵嫔胡言乱语的道理,还不滚出去!”
婉贵嫔跌坐在地,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瑞帝:“皇上?”
淑妃见状,忙扶起婉贵嫔,“哎呀,贵嫔妹妹,你对皇后娘娘一片忠心,只是到底急切了。皇上现在也为皇后娘娘着急呢,你就先下去,宽宽心吧。”
婉贵嫔见淑妃都这样说了,只得捂着脸哭哭啼啼地离开了周皇后的寝殿。路过柳玥的时候,她极其怨毒地瞪了她一眼,不想柳玥半遮着脸,眉眼弯弯地也看着她,她当即就想抬手给柳玥一巴掌,瑞帝又爆喝一声:“既然婉贵嫔不想走,来人呐,把她拖出去!”
“是!”
温如山一挥手,几个太监立即抓着婉贵嫔,并堵住她的嘴,闹闹腾腾地拖下去了。
这下明眼人都看明白了,瑞帝这是借婉贵嫔坐筏子,明目张胆地偏心柔妃呢。哎,谁叫人家诞下贵子呢,没看见瑞帝喜爱得紧嘛,就算周皇后将来顺利诞下皇子,起码也得是龙凤胎,再不济也得是个健壮惹人爱怜,有祥瑞护体的。否则,十个月过去,柳玥的皇子已经白白胖胖,会爬会闹,周皇后这个还皱巴巴地没长开,怎么和人家比啊?
退一万步说,当时柔妃生产之时,周皇后还差点儿逼得人家一尸三命呢。皇后今日就是占理,柔妃果然不敬上位,拿着帕子哭一哭,皇上就心软了。婉贵嫔自以为抓住了柔妃的把柄狠狠落井下石,却根本没看清楚皇上的心意,也难怪被狠狠打脸了。
果然即使淑妃和胡美人夹枪带棒儿地给柳玥身上泼尽了脏水,柳玥却只是抹着眼泪哭诉道:“那日嫔妾受天象所困,皇后娘娘为了江山社稷,来逼迫惩戒嫔妾,嫔妾历经千难万险才生下双生子,心里到底不是滋味儿。但在玉照宫修养的两个月中,嫔妾也静思己过,想着皇后毕竟是皇后,嫔妾这个做妃子的无论如何都要尊敬皇后。于是,嫔妾身子养好后,就忙来向皇后娘娘请安。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的事彻底得罪了皇后娘娘,惹得皇后娘娘屡屡看嫔妾不顺眼,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