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有谁不欢欣庆贺呢?”
瑞帝笑着瞥了柳玥一眼:“那是朕看错了,这几日贵妃的禁足解了,你去给皇后请安时可看到了。”
柳玥似笑非笑地嗔了瑞帝一眼:“皇上明知故问。”
瑞帝轻叹了口气,揽过了柳玥的柔肩:“你啊,磨人的小东西。朕也不知道怎么了,心总被你牵着走,可怎么是好?”
柳玥撅起嘴:“皇上就会哄嫔妾。可嫔妾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相信皇上,体谅皇上,想让皇上每天心情都好些。故而有些人,有些事对嫔妾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
瑞帝轻抚了下她的后背,“玥儿,你放心,朕知道你的情谊,无论何时都会护着你的。”
柳玥看着瑞帝的眼眸,里面迷蒙深沉,仿佛浸透了太多的无奈与情谊。她唇角轻勾,要说这后宫里每天姐姐妹妹的假脸看多了,有谁知道皇上其实才是最会演的呢?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缠绵柔美的琴声,在一片烟雨迷蒙中,让人一下就置身到了水乡江南。瑞帝垂眸听了半晌,随即笑道:“朕竟不知这宫中还有人善弹如此美妙的琴声。”
柳玥轻叹了口气:“皇上竟是说笑,您坐拥天下,什么样的琴声没听过?偏偏说出这样的话,不就是想知道宫中又多了哪位佳人嘛。嫔妾也想看看是哪位姐妹有这样的本事,让皇上流连忘返了?”
瑞帝轻轻捏了下柳玥的鼻尖儿:“小性儿的妮子,朕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倒惹得你吃味儿起来。不去也罢,咱们回去,朕陪你下棋如何?”
柳玥牵着瑞帝的手轻轻摇了摇:“不嘛,这样的天气闷在屋子里不一会儿人就乏了。其实嫔妾也好奇,到底是谁弹得这样的好琴声,和这雨天绝配呢。”
瑞帝笑盈盈地看了柳玥一眼,点了点头。
绕过一座假山,便见不远处的凉亭内,一个身穿天青色长裙的女子在翩翩起舞,她的身段极柔美,举手投足间,就像一朵缓缓绽放的睡莲。最绝的是那一双不经意间含水带雾的眼眸,让人忍不住驻足、留恋。
柳玥微微抬眸,小心觑了瑞帝一眼,果然见他眉宇间掠过一丝惊艳。她忍下翘起的嘴角,这烟采女真是生了双好眼睛。
还是烟采女先看见了皇上和柔贵嫔,慌忙跪了下来:“奴,奴婢见过皇上,见,见过柔贵嫔娘娘。”
瑞帝微眯了下眼眸,“奥,奴婢?你竟是宫女吗?”
烟采女身体微颤:“回皇上的话,奴婢,是,是永安宫的烟采女。”
瑞帝眉间轻皱:“采女?”
柳玥嗤笑了声:“本宫刚才还想呢,什么宫女有这样的本事,惹得皇上驻足不前。没想到是位‘采女’啊。这就要怪皇上了,烟妹妹这样好的本事,皇上竟是浑忘在宫里,不知道现在心里是否有些遗憾呢?”
烟采女呼吸一紧,忍不住抬头偷瞧了柳玥一眼,见她脸色冷凝,还带了些怨气,不禁大惊,柔贵嫔这是何意?方才明明是她叫人让她在这儿跳舞等待皇上的啊。
“嫔,嫔妾哪有什么本事?跟娘娘比起来,蒲柳之姿罢了。嫔妾老家是江南的,这几日阴雨连绵,倒是起了思乡的愁绪,今日出来赏雨,忍不住跳起家乡的舞来,以疏解思乡之苦罢了。如果叨扰了皇上和贵嫔娘娘,还请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柳玥听了烟采女这番话,心中很是受用,倒是个机灵的。
“思乡之情人人有之,是寻常事。不寻常的是烟采女你在这御湖边上又唱又跳的,恐怕思乡之情不足以表达吧?毕竟就像今天这样,皇上出来赏雨,正好偶遇,想必烟采女就不想家了,反而更把这巍峨宫城当做自己的家呢,你说是吧,烟妹妹?”
柳玥平日里吃醋都是淡淡的,带些俏皮可爱,三两句就含混过去了。今日却有些不依不饶,瑞帝很是起了些兴趣,当然,对这个烟采女也越发注意起来。他早就记不清这烟采女的来历,只是那一双烟波袅袅的含情眼的确勾人,莫不是柳玥真的吃味儿了?
想到这里,他饶有兴致地看了柳玥一眼,故意逗她:“爱妃这话说的,进了后宫自然是朕的人,宫里自然就是你们的家。朕看你很喜欢和烟采女说话,不如就让她搬到你宫中,和你做伴如何?”
柳玥嗔怪地瞪了眼瑞帝:“皇上,您欺负嫔妾!”
瑞帝笑着皱了下眉头:“这话从何说起?朕怎么欺负爱妃了?”
柳玥哼了声:“您明明知道嫔妾不是这个意思。今天是皇上约嫔妾来赏雨的,平白冒出个不相干的人,皇上还要往嫔妾宫里塞,皇上是想嫔妾伤心死吗?”
瑞帝心里越发好奇,只是面上不显,他走上前去拉了拉柳玥的衣角:“都是做娘娘的人了,还这样淘气,也不怕人笑话。朕何时舍得爱妃伤心啊?不过是一个采女罢了,你不喜欢就让她走得远远的,不碍你的眼如何?”
柳玥妩媚地冲瑞帝一笑,然后目光冷冷掠在烟采女身上:“那怎么能行呢?烟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