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眼宋运宋子述,探花谢瑜谢孟琢,并称为‘庚戌三杰’。却又业因国难,又转复武行,一举夺魁,请旨御敌,却又为皇帝所拒。
至于其中原由,无非是靖安四万兵,是抵挡在楚军与京畿之间的最后一道人肉防线,襄宗不愿京都门户全然敞之于楚军铁蹄,那四万兵就不能退,不能逃,不能降。
而林家这不世出的文曲星,即是确保那四万‘林家军’不退、不逃、不降的关键。
且说襄宗就只取当时的二三名——任召王禹,敕其二人临危挂帅,领三十万京畿营,驻防于京畿外四镇。
是固是陷,是生是死,只在此一举。
却说这也是势不得已之举,襄宗并不愿京畿营与楚军赤膊相见,仍是希冀靖安四万兵能将楚军铁蹄挡在京畿以外——
饶是林氏靖安四万将兵再加拼死拼活地浴血力战,终是无法挡住挟着拔树撼山般破竹之势的楚军。
青溪岭一役,靖安四万兵,十中之七,为楚军弯刀砍死铁蹄踏死,所余下者,也为楚军俘虏掘坑活埋。
林氏一脉,除身在京都年不及弱冠的林靖以外,当时的靖安主帅林致,及其二兄一弟三子五侄,全数埋骨青溪岭。
方至此时,襄宗才愿放林靖出京,收拾残兵游勇,重建靖安番号。正面无法相抗,只能分散伏击,以拖缓楚军南下进程。这样一味苦撑下去,终究非是长久之计,林靖思量之后,也是不得已之下,只得使以‘围魏救赵’之计,自然他也分不出兵力去攻打楚之王城临潢府,便就使间游说楚世子业趁其父带爱子作战,国中防务空虚之机一举继了王位。
呼得闻讯才撤兵离去,回国先斩世子,再立幼子,也是为了□□,没再出兵南下。
这仗打了三年七月又九日,其中艰苦不一而足。
林靖也经此一役,身显扬名,时人称其为——严霜时雨林清臣。与其父林致、其兄林翊并称‘林氏三雄’。”。
然,此‘三雄’,业只有林靖这一‘雄’了。
后林靖有三子一女,长子林晏,二子林泰,三女云娘——也就是沈淙之母,幼子林澄。
林泰少年早夭,云娘悒郁殇亡。唯林晏林澄二子长成,是为臂膀;其弟岑清,是为肱骨。时人因将此四人称作‘靖安四英’。
元狩四十一年正月,汜水郡吏王善举部叛逃,荥阳兵马钤辖林晏率部截击,回程时为救惊惶窜逃,而身陷竹芦渡沼泽地的王善,未果,而自也陷沉于泥沼气绝。
元熙五年,楚靺鞨一部率部假降,襄宗令靖安兵马都护林澄率军去迎,因中楚军伏击,横尸十五里,林澄为靺鞨兵拖在马后,急驰二百里方才气绝身亡。
元熙十七年,漳城一役,靖安都统制岑清为调去支援岑伯递厢军,死守孤城一十八日粮尽援绝而身死。
至此,曾经的‘庚戌三杰’,曾经的‘林氏三雄’,曾经的“靖安四英”,都已只剩林靖一人。
林靖因以衰朽残年心力不济为由,先辞知州事,又让都统制,只留兵马元帅一职。
一连十三次上书请旨后,襄宗才且准了他的辞呈劄子。
如此一来,大成二十四州,再无一州,以武臣知州。
又在元熙三十九年,林靖业因他事将一离营,一小撮楚军就即结伙犯边,林靖闻报赶回后长驱七百里,追至枯水河时,却是中却埋伏。
虽在整夜力战后,将这一众宵小斩杀殆尽,却也身中弯刀长久难愈,而业有‘廉颇老矣’之叹,因与谢循要了一人以为将来的靖安主帅,而这人即是其侄储咸——
正如适才之言,谢咸本就在出生之时,将那‘外侮寇虐,苟容曲和’之事听得太多,又再见林帅臂膀腿胫相继断失,孤身守边略无助力,身处屯邅困顿之境,不免心有‘这万里山河,万千黎庶,难道就只是林氏一家的么?’之嗟叹,而再有‘有先辈如此,我辈敢不争先?’之矢志,而私欲‘投笔请缨’。
而此人‘投笔请缨’之方式,却是极为不可思议,甚或惊世骇俗。
大概也是为了向其父表示其‘心如铁石,誓死不贰。’之意,此人立志‘从戎’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将自己的书室付于一炬——
当府人忙于扑救那漫天火势时,而其肇事罪魁就在院中席地而坐,旁若无人地读完了武科程文引试三书——《孙》、《吴》、《六韬》,转日又去兵部投了名状。
别的不说,那样气定神闲沉定自若之状,倒真可见世人称言‘三军将帅’那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概风范。
独是其父谢因不这样以为,且先不说这般离经叛道之举已能将他气生气死,那把摧烧书室的火,还且以东风为引蔓延波及了谢府半数家宅,一举烧去了谢因小三年的俸钱——
谢因因之气病,与其言说,“你若从戎就不要再认我这个阿爷!”。
谢咸倒也很是从谏如流,立时就去州里监司,将自己的户籍落在了其舅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