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的杂种,从老子手里抢了人,还打得我几天下不了床,你觉得我会轻易把药给你。”
陈山海说:“只要你能把药给我,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
刀疤脸阴鸷地笑着,忽地,笑容一敛,抬起腿,猛地一脚使往陈山海的腹部踹去。
猝然被踹了一脚,陈山海不禁后退发步,闷声忍着。紧接着,刀疤脸又踹了第二脚。
第二脚的力度比第一次要大,陈山海直接撞到身后的墙上,弯着腰,吃痛地皱着眉,却是一声不吭,只是被踹时闷哼了两声。
刀疤脸冷笑地上前,拍了拍陈山海冷硬的脸,往陈山海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陈山海站直了身体,面无表情地抬手擦掉脸上的唾沫,沉静地说道:“这下能把药给我了吗?”
刀疤脸啧了声,说:“还不够解气。”
“你到底想怎样!”陈山海咬着后槽牙,隐忍着怒气,压低了声音,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
刀疤脸后退了两步,昂首挺胸地看着陈山海:“你给老子下跪,嗑三个响头,再从老子袴下爬过去,你能做到,药就给你。”
陈山海握紧拳头,手臂上青筋爆起,就连太阳穴也突突地跳。
只见他眼神肃杀地盯着刀疤脸,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把刀疤脸千刀万剐了。
刀疤脸却仍是哼笑着,说:“怎么?不想救你的小情人了?再耽搁下去就得烧死了。”
这话让陈山海心头颤动了一下。此时此刻,陆水红正被高烧折磨,痛苦难耐,整个人就像被吊着一口气,而且发烧这事可大可小。
念及此处,便见陈山海紧紧抿起了嘴唇,握拳的手指关节发着白,膝盖在这一刻屈了下去。
单膝跪地时,他仿佛要咬碎了牙,紧闭着眼,另一个膝盖也弯了下来,双膝都跪在满布砂砾的水泥地上。
随后,俯下身,叩下三个响头。
刀疤脸勾起唇角,一只脚踩在板凳上,陈山海耻辱地从袴下爬了出去。
那一刻,屈辱裹挟着他,氤氲在他眼前。
彼时,刀疤脸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道:“杂种就是杂种,狗都比你有骨气,哈哈哈………”
陈山海站起身来,压着胸腔的怒火,忍受着所有的屈辱,平静地说:“可以了吧!”
刀疤脸说到做到,他把药扔到地上,转身就走了。
陈山海盯着地上的药,弯下腰捡了起来,吹出药片上的尘土,小心地收在掌心。
………
午后又下起了雨,雨声滴答滴答地响。
陆水红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映入眼眸的是陈山海沉睡的脸。
陆水红才发现陈山海抱着自己靠在墙上睡着了。
沉睡中的陈山海脸部轮廓线条显得格外的柔和,陆水红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他,发觉他下颔处有青黑的胡茬,看上去胡子很硬很扎人。
陆水红移开眼睛不再看他,手脚稍微动了一下,却觉着全身乏力,使不上劲儿。
这一动惊醒了陈山海。
陈山海看见陆水红醒了,倦意瞬间没了,第一时间就是拿手掌贴着陆水红的额头,探她的体温。
陈山海笑了出来:“退烧了。”
陆水红懵然地问:“我发烧了?”
她病得迷糊,自己生病了都不曾记得。
陈山海嗯了声,说:“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病的时候,是你一直在照顾我?”陆水红问。
陈山海说:“我没做什么,就是喂你吃药而已。”
陆水红瘪着嘴,静静地望着他:“你肯定守了我很久,我醒的时候你就在我旁边睡着了,还抱着我。”
陈山海没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看陆水红。
回视着陈山海黑漆漆的眼眸,陆水红的心蓦地变得柔软。
………
天黑时,教堂的洋人拿了一些急救的药物回来,陈山海帮忙去搬药。
陆水红则继续给受伤的人换药,换新的绷带。
这些天,气温上升,又下雨,空气湿润,伤口容易滋生细菌,有些伤口都流了脓。
陆水红正在给一个伤口流脓发炎的大叔换药时,为了不弄到伤口,动作放得很轻,手法格外的小心,速度也慢了下来。
尽管陆水红多小心翼翼,大叔都痛得直抽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痛你的。”
大叔忍着痛,脸上却是带着笑:“没事,你不要担心。”
陆水红见大叔没有怪她,反倒宽慰她,这才安心下来。
“那个是你丈夫?”大叔抬下巴指了指正在来回搬药的陈山海。
陆水红回眸看了眼,正准备说不是时,就见那个大叔叹了口气,说道:“你丈夫是个好男人。”
陆水红懵然看着大叔,听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