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如果军阀那些来找人怎么办?”
“你不用管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不会有事吧?”陆水红不安地问。
“放心,不会。“
陆水红狐疑地望着陈山海,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
陆水红回到竹篷下,心里忐忑难安,眼角余光忽地捕捉到一道诡异的身影。
半夜三更这样诡异的身影让陆水红没由来地紧张,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悄悄地跟上那抺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左顾右盼地来到救助站门口,小心地将一条纸条塞到了墙角的缝隙里,随后又看了一圈四周,确定没人看到才离开。
陆水红在人离开后才上去悄眯眯地把纸条拿出来看。
原来那个男人是日本人和祁军那边派来的特务人员,侨装成难民进来,目的就是监视救助站里面的人,救助站里面的人鱼龙混杂,生怕有反对份子潜藏其中。
而那张纸条上写下的内容就是有关于陈山海杀死刀疤脸的事。刚才陈山海杀死刀疤脸,那个特务在暗处偷窥。
只怕这个消息传出来,陈山海会被扣上反对份子的帽子。
一想到这里,陆水红就把纸条撕成粉碎。
然而这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陆水红一回头,黑夜中一只手猝然伸出来掐住陆水红的脖子。
陆水红双手抓住那人的手,用力地扣,拼命挣扎着。
她看清了那个掐她的人,是那个特务。
他发现了她!
陆水红已经喘不上气了,脸都涨红,她急得抬腿往他的下半身重要部位踹了一脚。
扼住脖子的手一脱力,陆水红倒在了地上,护着脖子咳嗽不止。
那个特务捂着疼痛的部位缩成一团,目光霎时间变得阴冷。
陆水红看到那双戾气腾腾的眼睛,不敢多逗留,急忙起身要逃,转身时却蓦然停在原地。
如果她这样跑了,这个人一定会连夜离开救助站,带军阀的人过来捕捉她和陈山海。
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这时,特务忍着疼,正准备从腰间掏出尖刀时,一条麻绳从他头顶套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麻绳猝然收紧,死命地勒住他的脖子。
只见陆水红使出全身的力气拉紧麻绳,她坐在地上,双脚踩在特务的后背上,腿下用力将他往前推,手中的麻绳勒住他的脖子往后拉。
她用尽全力,就连五官都扭曲了起来,一直到特务停止了挣扎她才松开手。
陆水红无力地垂下头,大口地喘着气。
“你杀了你?”
身后传来陈山海的声音。
闻声,陆水红愣愣地回头,唇齿微微哆嗦起来:“他是军阀那边派来的,如果我不杀他,死的就是我们。”
陈山活将陆水红从地上扶起来,异常沉静地说:“没事,我要来处理尸体,你回去睡觉。”
陆水红却抓着陈山海的手臂,神色有些慌乱:“我们离开这里吧,这里到处都透露着危险,我不想在这里了。”
她感觉到无边的恐惧,这里的黑夜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她踏过尸山血海来到这里,却没想最后一块净土也血渍斑斑,不得安宁。这一路走来,为了活着,她流了太多的泪,手上也沾了太多的血了。
这种担惊受怕,每天害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日子,她受够了。
她要离开!
“你放心,我会尽快带你离开的。”陈山海按着陆水红的肩膀,让她心安。
这夜之后,后院的土地下埋了两具尸体,除了陆水红和陈山海,无人知晓。
次日一早,陆水红和陈山海像没事一样,该干嘛还干嘛。
救助站的人很多,每天也有人被送进来,也没有人注意到凭空消失了两个人。
下午的时候,救助站又送进来了一批伤员,这回送来的伤员女子居多。
她们都是北江沦陷时被活捉的,被送到军营时被那些军阀兵发泄□□。
被放出来时候,几乎都没了人气,像一具行尸走肉。
陆水红和其他几个护士被安排去帮那些女子检查身体。房间里,陆水红看着那些女子,个个遍体鳞伤,全身上下就没一处是好的。
可想而知那些人面兽心的祁军士兵有多丧心病狂。
陆水红忍着心里的情绪,仔细地帮她们检查,却不想一个刚刚醒转的女子猛地一下地推开了陆水红,如同疯魔一样夺过工具箱里的剪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扎。
说时迟那时快,陆水红扑上去,直接按住那女子的手,制止着她的行为。
那女子死命地挣扎着,仰天嘶叫,发出凄厉而绝望的声音。
她哭着推搡开陆水红,大喊道:“你让我去死,我已经被他们玷污了。早就不是清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