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苏伊莎看着他,“一路顺风。”
鸠摩罗周身被淡淡神光环绕,墨发披垂,长睫微动,眸色明明灭灭,如九重烟火,湛蓝星空。
他忽然微勾起唇,那笑容,仿佛带着刻骨的温柔。
“我来的地方,也有一条河,河中水天然漆黑,那河,叫做莫忘河。”
苏伊莎一怔,血染莫忘河的,不是她,还能是谁?
“大概是一种惩罚吧,”鸠摩罗低声,“莫忘。”
散落的星尘团成一团,落在他掌心。临崖之上盛放着整片整片雪白的昙加波花,苏伊莎看着他掌心的星尘。
“我受到了诅咒,不死不灭。”他双眼如黑曜石般明亮深黑,凝视着她的眼睛:“诅咒说,只有再次和她相遇之时,才是我死亡之期。所以,不找尽这里的每一寸天地,直至再次绝望,我是不会回去的。”
苏伊莎一怔,既而微勾唇:“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们就试试逃吧。”
巴利王竟没有追来,经过与修罗大军一番恶战两人侥幸逃脱。
夜色正深,两人一身狼狈回到了皇宫之中。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去诅咒你不老不死,”苏伊莎微勾唇角看着鸠摩罗,“如果你不说的话,我还会以为这是种祝福。”
“是一位来自异族的法师,”鸠摩罗自嘲地笑了笑,“他恨不能杀了我,可是觉得我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所以,他要我存活在每个被噩梦缠绕的日夜,循环往复,不得休止。”
林荫中间纤细的身影被月色染上一层薄光,苏伊莎垂眸。
以天空为幕,参天的古树交错四周,月光从密林的间隙照射下来,夜莺轻啼,池水潺潺荡漾。
苏伊莎回到了自己的宫中,此时所有人都已安睡,苏伊莎走到窗前,一朵被风吹进来的素馨花静静躺在地面上,苏伊莎蹲下身,捡起那朵柔弱的素馨花。
从前同她一起长大的,除了沈臻,还有一个来自巫族的名叫阿语的男子,阿语同她从小玩在一块儿,在她眼中,是会一些神奇的小把戏,她的确也听他吹嘘过什么巫族诅咒、还魂之术,但她当时觉得,阿语就是个变杂耍的,和那什么还魂之术完全搭不上关系。
后来她亡国,盖头换面成为杀手,再到成为富商,在被囚禁之前,她一直将阿语带在身边,但阿语从未展现过什么过人的巫族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