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一张明丽的脸。他站了好久,然后转身消失在昏暗的内庭,只留下一句:“回宫以后,让她去揽月阁伺候。”
哎哟,皇上这回可生了大气了!
孙司宝点头应是,多一个字都不敢吱声。
另一边,刘禾微出了御营仍觉心中不平,挺身堵在陆晚前头。
“皇上宽仁,才会受你蒙蔽,我却不是傻子。缂丝香囊当容器,拿来给你捉虫?你敢说你与周冕没有私情?”
“上回他来找我替霜翠求情,我还当那丫头有胆,敢攀护军统领的高枝儿,如今看来是你傍上了这棵大树。可我也告诉你,你这样的身份想进将军府,简直是痴人说梦!”
陆晚低垂着脑袋一脸颓丧。看来未来的皇后娘娘并不领她替她挡了蜈蚣这一口的情分,要盯着她不放了。
“姑姑当真冤枉了,奴婢从没那样的心思...”
“哼,你不必狡辩。今日之事我便给周冕一个面子,不做追究,下回再被我抓住...”
刘禾微横眼过来,下头的话没说,意思却十分明显。
陆晚垮着脸,垂头丧气往住的幄帐方向走,视野前头忽然出现一个慢吞吞的身影,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那人止了步,回过头。
沈裕安?
他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陆晚脚下顿住,一步也不敢往前走了。她心里忽然有一丝庆幸,幸亏刘禾微抓到的是周冕给她的那枚香囊,幸亏她没将自己绣的那枚送给沈裕安,否则这么好的一个人岂不是要被她害死了。
沈裕安在原地等了片刻,见陆晚止步不前,心头怅然。从袖中摸出一只白瓶搁在地上,转身消失在一片暗夜之中。
陆晚走过去,拾起那只白瓶,是给她治手上咬伤的药。她沉眸看了良久,把小小的瓶子攥进手心,往下人住的幄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