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暂时不会有人来。”
“好。”
白穆远麻利地脱掉外衣,伤口处的红色似乎又比刚才更重了几分,在那白色的纱布上衬得格外显眼。
米娜尔拿过剪刀小心翼翼剪开那已被浸湿的纱布,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身上竟密密麻麻地充满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有些虽然早已成疤,但是那狰狞的长度和突出表面的痕迹无一不在告诉着她曾经发生过怎样残忍的场面。
为何……
这确实是她不曾想到过的,那样纨绔无畏的他,身处这宫中娇身惯养,又怎会出现如此多的伤痕。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伤痕都是……
刀伤?
“吓到你了?”
白穆远看着女孩手中一顿,心里似乎也跟着顿了一下,手也下意识抬起,想要拉起衣物。
“没……没有。”
“以前在楠境的时候我也常背着阿父阿母偷偷去军营,他们总是不忍我受伤便处处让着我,可虽然我受伤少,军营中的其他人却免不了时常受重伤。”
米娜尔一边分门别类地把药物分类好,一边又熟练地取出各类需要用到的东西。
“每次军营中人手不够的时候我也会去帮忙处理伤口,时日一长便也熟练了,你就放心吧。”
米娜尔边说着边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拿过桌上的药物格外细心地上起药来。
“我自然是放心的。”
白穆远只是笑着。
“这次回来,会呆一段时间吧。”
白穆远只是点点头,木木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他这时才发现女孩的左眉尾有一颗小痣,若不是如此近的距离,很容易把它给忽略掉,只是单单看成眉尾的拉长罢了。
“你这个伤,是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你……”
白穆远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轻柔地帮他把衣服给拉上了,转身又麻利地收拾好染血的纱布和各类药物。
“单单就新的这道伤口而言,它本可以是致命的一击,但因为受刀者的急急反击才会让上部深,下部些许浅些划过。”
“且这个反击的力度,绝非普通人能做到。”
“也不知道说错没?”
米娜尔关上药箱后缓缓转过身来,只是安静地和座位上之人对视。
“是,我……”
“好了。”
她伸手轻挡住对方的嘴唇,而后又轻轻放下。
“既然答对了,我想要一个奖励,不知道……”
“好。”
还没等她说完,白穆远几乎是脱口而出就接上了话语。
同时及时抓住了她还未完全落下的手,冰凉的触感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缩回,只是握得更紧了些。
“听李嬷嬷说三日后元旦时宫外会开放更多的集市,到时候还有更多的新奇事新奇玩意儿,我想……你陪我出去玩一天。”
平静的叙述语气,没有夹杂丝毫询问的意思。
“好。”
接着她话语的尾音,对方再次没有犹豫地给出了回答。
米娜尔微微一笑,低垂下头,只是看着自己被紧握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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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啊。”
“你过会儿将这些处理干净,不要被人发现了,若有人问起,你就按我交代的那套说辞来,知道了吗。”
米娜尔回头看着桌旁空空的座位,心里也不禁得一沉。
“这是太子他……”
雨钰边拿起桌上的物什,边又小心翼翼观察着呆呆站在桌旁的米娜尔。
米娜尔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然而这么多年的相处让雨钰一眼就看出了她眼中的失落感,“公主,你是压根就没有开口吧。”
“在这宫中,他背负的东西或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
“若他想和我说,或许一开始便就会说了。”她缓缓走过,最后坐在了那个盯了很久的座位上,“既然有犹豫,那不妨就等一等,等到最合适的时候吧。”
雨钰点点头。
“初来时只听闻他纨绔,无能,是个病秧子。”
“但如今相处下来才发现,表面上看似荒唐的他,实则敬我,念我,处处为我着想。”
“我成为他的妻子,这份情若只是逢场作戏,那我便陪他演下去,毕竟这也是我的使命。”
“若……”
只见米娜尔轻声嗤笑后又莞尔一笑。
“算了……我现在的身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
“公主说什么呢,公主……公主会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
米娜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