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你是不是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
谢兴发恨铁不成钢地站在座位前，他刚才愤怒出手，自己却也受了影响，此刻不过是强撑身体把一口血沫压在喉间，这才没有露出太大的异样。
“我就是把你宠坏了，才会让你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父子之间如此来回，气氛堪称剑拔弩张，顾皎心都跟着吊在了嗓子眼。
小乔早已搬来了躺椅，整个人窝在一边不打紧，还把01抱在怀里一块点评战局。
看顾皎这么紧张，他还嘲笑：“怕什么？这谢兴发都还没动真格呢，五级体能者，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说完，还指挥顾皎及时调整观赏视角。
“你往旁边挪挪，这里都看不全了，最好左右各一个，双机位，近远景都包圆，免得影响观看体验。”
顾皎无奈，正准备照做，就看见原本来粘在墙上吐血的谢鸣史突然发难，对着谢兴发出了手。
“哟——艹？”小乔兴奋的喝叫卡在喉咙里，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
只见他们都以为绝对能躲过这突然一击的谢兴发，竟然整个人带着身后的座椅被谢鸣史这一拳轰出老远。
“咳咳咳咳……”
顿时座椅散塌，连带着谢兴发都吐出好大一滩血，这血量明显就是内部受了重伤，比谢鸣史刚刚吐的多得多。
谢鸣史显然也呆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兴发这副模样，甚至忘了下一步动作。
“怎么会？”“怎么…会？”
小乔和谢鸣史几乎同时出声。
要知道，谢兴发可是五级体能者，只差两级便是顶格。而谢鸣史，不是他看不起这人，而是实力摆在这里，堆再多开发剂也就勉勉强强一个两三级的水平，差了远了。
顾皎也记得星际手册中有提到体能者的划分最高为七级，五级绝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打吐血的水准啊。
眼看谢鸣史要拨通讯叫人，谢兴发连忙喝止：“住、住手！咳咳咳咳……”
他哇的又吐出一口血，却顾不上擦。
“不要叫人。”
谢鸣史无措地扑到谢兴发身边，颤抖着想用手擦去他嘴边的血，但新的很快留下来。
他一下子便慌了神：“我没想、我没想这样的，我、我…老头子！爸，你不要这样吓我，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爸，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啊，爸……”
谢兴发本就是强撑精神，猛地受他全力一击，根本来不及躲避，顿时便血气翻涌失了几口精血。若是全胜时期，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但眼下，他只能用力拽住谢鸣史的手，强迫他冷静下来。
“鸣史、鸣史！咳咳……冷静下来，听我说咳咳……”
谢鸣史涕泗双流，勉强找回神智，也顾不上手腕上的疼痛，猛地点头：“爸我听着、我听着……”
看来是真吓到他了，已有七八年不曾被他叫过“爸”，眼下竟又听到了。
但谢兴发却顾不上高兴，他不能在这时候合眼，至少不能是现在。
“首先，拿保险柜里的注射剂给我。”
谢鸣史连忙照做，谢兴发使用过注射剂后，脸色稍有好转，不再惨白的吓人，出血也渐渐止住，但声音依旧像破口的风箱一样吓人。
“然后，把这里收拾掉，不能让别人看出问题。”
等到谢鸣史忙活完，他才接着道：“鸣史，今天发生的事，烂在肚子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谢鸣史满脸复杂地看着谢兴发，久久没有说话。
“你、你听到没有！”
眼看谢兴发又要咳嗽，谢鸣史连忙点头：“我听到了。”
但那句爸，却是无论如何都再说不出口的。
他看着谢兴发胸口起伏，终于问：“你、你究竟怎么了？还有……刚刚的注射剂是怎么回事？”
开保险箱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里面有好几支一样的注射剂，有一些已经用空了 。
谢兴发嘴唇微动：“……不要管，那些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这次谢鸣史没有生气，他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谢兴发正要开口，他又说：“不要骗我。”
他眼睛有些红。
两人对视良久，谢兴发偏过头。
“……是人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