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反侦三号一直跟在张岩身上,顺势找到了彭别开。
他们走进一间暗室,只见彭别开从保险箱中取出一支湛蓝色的试剂,脸上还有温和的笑容。
一旁的张岩也跟着笑起来,“恭喜大哥,看来大哥马上就能得偿所愿了。”
彭别开勾起嘴角,“谢老大年纪毕竟大了,想继续坐稳他的位子,冒一些险对他来说还是值得的。”
他的视线一直留驻在这支试剂上,看起来很是满意。
“这次你做的很好,要什么奖励,只管说吧。”
张岩谄媚一笑:“大哥言重了,小弟能有今日,全凭仰仗大哥,做这些都是小弟的荣幸,大哥满意比什么奖励都好。”
“哦?”彭别开终于看向张岩,“哈——哈,你这话,我爱听……”
张岩连忙也跟着笑起来,“谢谢大哥——呃!”
一霎间风雨变幻,只见彭别开猛地一手掐住张岩的喉咙,看他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痛苦挣扎,依旧温和笑着,只是那语气却叫人毛骨悚然。
“——我也爱讲。”
“呃……大、大哥……不、不要、放……放过我、我吧……”
彭别开手下收紧,满意地欣赏着张岩脸色由红转青又变白。
他的四肢猛地挣扎,却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绝望惊恐地感受肺腔中的空气殆尽,终于猛地一颤,没了声息。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自觉。”
彭别开弃之如敝屣,转头摸出手帕擦拭双手。
暗室的门再次打开,又有一人走进来,若是张岩还活着,定然能认出这正是自己的小弟曲何。
曲何似乎并不意外这场景,目不斜视,只恭谦对着彭别开弯腰:“大哥。”
“嗯。”彭别开坐进圈椅,把玩着手里的试剂管,“你做的很好,以后张岩的位子,你来坐。”
曲何顿时笑着点头哈腰:“谢谢大哥提拔,曲何定当竭力为大哥分忧。”
彭别开轻抬下巴,曲何便极有眼力见地拉着地上宛若破麻袋的死人一把拖到了墙边。
从终端控制器上目睹一切的顾皎连忙操控反侦三号顺势从暗处顺着曲何的胳膊转移到他的身上。
只见曲何轻摸墙壁,一处深长的甬道便露出来,他轻轻一推,张岩的尸体便滚进了无敌黑暗中,连半点声响都没惊起。
顾皎心情复杂地轻叹一声:“好家伙,好家伙……差点我的钱就一起白给了。”
下班回家的小乔也跟着一起咂舌。
“这一出够精彩啊。”
再看另一边谢氏父子的互动,一下子都被衬托得温情了许多。
谢鸣史撇去嘴角的血沫,恨恨道:“你究竟是不是我爹!明明我才是你儿子,你却向着外人,怎么会有你这样偏心的人!”
“你这逆子!”谢兴发怒火滔天地丢开手杖,“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肯罢休?我谢兴发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偏偏就生出你这样一个儿子?”
对谢兴发的怨怼,谢鸣史嗤之以鼻。
“那也是你的种,是你把我生下来的。”
谢兴发胸腔因愤怒不可抑制地剧烈起伏,身体不受克制,只能重重砸回座椅中。
对着面前的对他毫不掩饰痛恨的儿子,他又愤怒又失望。
“你、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谢兴发这辈子,十二岁就在外面摸爬滚打,一路靠自己到今天,你、你现在都三十六了!三十六!却还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听风就是雨。我这么大的基业,你叫我怎么放心交给你!”
“那就交给姓彭的!”
“你!”
谢兴发又是几个大喘,他的身体近年来越发不如从前,想到这里,他又看向眼前的儿子,像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一般长叹着摆手。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黄一刀混在一起?”
谢鸣史猛地一惊:“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嘴硬?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谢兴发神情阴沉,显然还在强压怒火。
“黄一刀做的是什么生意?你为什么非要跟他搅在一起?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一块我们不能沾,不能沾!你加入双响帮起,多少人死在这上面,是不是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如果你不是我谢兴发的儿子,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现在能死几回?”
谢鸣史已经由刚开始的心虚,渐渐膨胀起来,听到谢兴发这老一套的责备,立马反唇相向。
“我就是知道,我不仅知道,我还就是要掺和。这么大的蛋糕,我们双响帮凭什么不去分?凭什么眼看着姓黄的一个人吃独食?别人不敢动,是他们死板、是他们不知道变通,我……”
“嘭”的一声,只见残影掠过,谢鸣史就已整个人如破布般砸进了墙角,硬生生砸出裂缝,当场就“哇”地吐出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