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一旁的顾皎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后退两步，捂的严严实实，没受半点波及。
两分钟过后，小乔抬手摸了把脸。
“我说，大姐，尊老爱幼你懂不懂啊。”
顾皎捂着肚子，擦掉眼角的眼泪。
“相信我啊，我只是灰进了眼睛。”
“要是你没有露出你那副蠢笑的话。”小乔咬牙切齿，“你都不带掩饰一下的吗？”
“好吧。小屁孩，还是看姐姐我的吧。”
她耸肩，拿过除尘掸子，叉腰巡视一圈。
“像这么高的柜子，你这种矮个子小屁孩是够不到的。”
小乔简直要气炸了，“你这大姐有没有搞错，我虽然不高，但是我还能长，你能不能再长点就不说了，你难道比我高吗？”
“十厘米是高，一厘米也是高！”
顾皎甩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撞开他的肩膀。
“别碍手碍脚的！”
整整一个上午，这条小巷的角落里都是灰尘，路过的人纷纷捂住口鼻贴墙绕道。
隔壁半天没卖出东西的小老板们三五成群，好奇地搬了小板凳坐在远远的地方观望。
“妈的！你不能先打个招呼吗？”
“你不觉得你在这里很碍手碍脚的？能不能有点眼力见？还有，你这个小屁孩不许说脏话！”
……
“妈的！我……哦！你打我！”
“都说了不许说脏话！”
“草……嘶！服了你了！敲头会长不高的！”
“那你就不要讲脏话，小——屁——孩！”
“得，你年纪大，你能耐，你牛叉坏了，我不跟你计较。那你这次是又要搞什么？我在这里总没碍到什么吧？”
“没看到这些瓶子把我的路都挡住了吗？帮不上忙的话，帮着搬开总是会的吧？”
“行，你牛，你说的都得听，妈…麻溜的我这就搬，行了吧，满意了吧？”
收拾起来才会惊奇地发现这间狭小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竟然塞下了这么多东西— —十个两米多高的木架子，上千数有大有小的瓶瓶罐罐，甚至还有一张柜子。
很多瓶子塞在角落里，早就沾了厚厚的一层灰，用手一擦才发现这竟然是个透明的玻璃瓶！
顾皎两道眉毛都要拧成了麻花，忍不住瞪向小乔。
“小屁孩，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讲究？你难道是想收留杰瑞一家吗？还是想要囤一支蟑螂大军征服宇宙啊？”
“怪我咯？”小乔要气死了，“我很忙的好吧，不然要你干嘛？”
不过他也是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脏，而且，他也是真的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别叫了，快点帮忙！”
顾皎撸起袖子，举起手里的灰尘掸子就是一顿猛擦，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所到之处尘土飞扬，灰毛毛都跟着飞上飞下，根本不听使唤，越想让它们往下它们就越是要飞得更高更远。
这样可不行！
顾皎咬牙切齿，一顿猛擦输出，灰尘往哪蹿她就往哪刷，总算是干净多了，至少看的过眼。
光是看小乔笑得直打滚的样子就知道，现在的她已经像是灰里面滚过一圈，从头到脚像裹面包糠一样，是能够直接下锅的程度了。
“你要感谢姐姐我，知道吗？”
她才不在意呢，这里现在看起来简直不要干净太多，简直可以用焕然一新来形容！身上脏一点算什么，这可是光荣的勋章，是她努力工作的最好证明啊。再说了，小乔也没有干净多少啊。
累趴的顾皎双手撑在柜台上晃脚，一团糟的除尘掸子也躺在她的肚子上。她满意地环视四周，欣赏自己的杰作。
视线转移到小乔身上时，她才突然大笑起来，吓了小乔一跳，他忙顺着视线摸了摸头顶，最后干脆抓下自己的大耳朵皮帽。
天呐。原来是帽子的两只大耳朵都沾上了厚厚的灰毛毛！刚刚看起来一定特别蠢！
只听见顾皎笑得更大声了，她趴在柜子上，笑得恨不得锤墙，一边笑还一边指着他的头发。
“原来你是个斑秃小屁孩…哈哈哈！”
“啊啊啊！不许笑！不许笑！”
小乔花容失色，惊慌地盖住头顶，又气又羞，满脸通红。
“我不是秃子，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