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山下便是万家灯火,谢凛背光而站,秦玉箫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他面容的轮廓,看他眉骨投下来的阴影里,对上那双闪着星光的眼眸。山崖边上晚风很大,冷冽的风刺着她的脸颊,叫她险些睁不开眼。
“四姑娘,可还记得这里?”
清冽的声音伴着缕缕风声吹入秦玉箫的耳畔,她四下观望,确定了这就是她二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怎会不记得,你可是对我拔剑相向。”她用开玩笑的口吻。
看不请谢凛的表情,只听他轻笑了声,“哈,当时若是知道四姑娘是秦家的女儿,定然不会如此鲁莽,谢某给您赔个不是。”谢凛微微俯下身子,二人贴得极近,近到秦玉箫能感受到面前人的体温,她轻轻吸了口气,结果抽了口凉风。
“山崖边风大,回去吧。”
“听四姑娘的。”
秦玉箫走在前,谢凛便不近不远地跟在她斜后方,到了门前,却发觉早已锁了门,秦玉箫知道这里晚上不会安排守门的小厮,上一次回来酉时进门刚刚好。
“锁门了?”谢凛见她立在门前不动弹,伸手推了推门,似有预感一样。
“嗯,竟不知这里冬日锁门如此早。”
秦玉箫走开,寻了一处矮一些的墙,飞身而上,立在墙头居高临下看着谢凛,“我倒也没那么无用。”
见她执拗的模样,谢凛抿唇不语,驾驭轻功飞上墙头,却没有停留,而是伸出手隔着厚厚的衣料揽住秦玉箫的纤腰,顺势将她一并带下墙头。
秦玉箫反应过来后,已经安然无恙地离墙边有一段距离了,她余光瞥见墙边丛生的枯黄的荆棘丛,谢凛的目的不言而喻。
二人自主院分离,离别前谢凛忽然对她露出一个笑容,秦玉箫走在小路上回想起那个笑容,只觉得意味深长,她皱着眉抬脚进屋。
屋子里漆黑一片,秦玉箫停下脱衣服的动作,心里哇凉哇凉,瞬间想起来自己的炭盆还在谢凛屋子里,又想起了那个别有深意的笑容,秦玉箫咬牙切齿地穿好衣裳,甩门而去。
她步伐急了不少,两辈子,能让她如此烦闷的仅有谢凛一人,奈何今天发生的事太多,竟然忘了这一回事了。
秦玉箫走进院子里时,谢凛的屋子还亮着灯,她心里的阴霾散去不少,可是当她立在他屋门前撩起衣袖正准备抬手敲门时,眼前的光亮消失了。
“谢千鹤,时候不早了,我取了东西就离开。”她贴着门轻声道。
屋内仍然是没有声音,秦玉箫想起谢凛来无影去无踪的性子,悄无声息地推了推门,发现并没有反锁。
接着,她眼睁睁看着门缝中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胳膊上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一阵天昏地转后,她靠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几乎不用思考都知道是谢凛,秦玉箫被他揽在怀里,右手捂着她的口,左手横穿腰际,几乎是将她禁锢在怀里。
“嘘,是我。”
谢凛的脸就贴在她耳边,凉凉的耳垂感受到温热的气息,秦玉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门和窗户中间的空间不大,为了不露出马脚,谢凛只能出此下策,他垂眸见秦玉箫轻轻点头,便松开了手,搭在她左肩头。
秦玉箫稍稍偏头,黑暗里,谢凛指尖夹着一刀片,锋利的刀刃闪着寒芒,刀锋对着窗户。她贴着谢凛的胸膛,感受到此人平静地心跳,他倒是临危不惧。
余光瞥见投在窗纸上的黑影,秦玉箫稍稍转头去看,结果,被谢凛轻手轻脚地翻了个面,一手将脑袋扣在他怀里,她的手下意识去推,然后反应过来时,手就被迫停在他胸膛上,与他的心脏仅隔一面。
秦玉箫睁开眼在有限的视角内四下观望,屋里很寂静,但能听见屋外黑衣人的脚步声。她注意到谢凛指间的刀片不翼而飞。谢凛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微微抬眼便能瞧见他的喉结。
不知过了多久,秦玉箫的手都麻了,谢凛才将她放开,点燃了火烛。
“形势所迫,谢某僭越了。”
秦玉箫揉着发麻的手腕,看他板着脸的模样,看上去真的有些严肃,她又来了捉弄谢凛的兴致,这位将来的风云人物,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伸了出去,“既然谢公子有心道歉,不如帮我揉揉手腕?”
谢凛笑脸相迎,轻轻捏住面前白里泛红的手腕,估计是方才压的,顺着这,他又想起了这只手放在他胸膛前的时候的感觉了,酥酥麻麻的。
熄灭脑海中这些火苗不成后,谢凛压低眉头,眉眼间生了一丝阴郁,秦玉箫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模样竟这么早就露出来了吗?
正打算将手腕收回来,忽然被谢凛握紧,猛地一拉。
她身体不收控制向前扑去,扑在谢凛身上,顺势坐在他怀里。
二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呼吸交错。谢凛一阵恍惚,眼前的女子与脑海中的女子重合,视角好像是在屋顶,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