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尉是让赵良嗓门子收敛了些许,可惜家中那小佛非但不领这个情,还因为方才见家中来了生人过于兴奋,亢了反而难入睡。
娥齐哄了又哄,阿若就是合不了眼但又觉得忒困,于是就汪汪着眼又哭又闹,烦得女人只能抱着她在乌漆嘛黑的内室里兜圈子。
后来娥齐也是累了,她想似驴拉磨似的围着八仙台转悠,转得她头昏,阿若不睡咿咿呀呀的玩她的头发,她就索性抱着他倚在那榻上自己歇着了。
娥齐也不晓得她歇了多久,她定然是醒着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隔着儿子的褥子拍他,阿若趴在她怀里玩了阵,玩着玩着渐渐的便没声响了。
许是真睡了,待她再侯上一阵等到儿子睡实她再动,娥齐摸了阵儿子的那头卷溜溜的头发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都尉那头算是动静小的,奈何内室静就衬得外头聒噪。
单祥讲起军中的人物,她觉着这冯仕谦可算是在军中真真不受待见,自他给贬来着骂声倒也没停过,他和他那未过门的未婚妻的事体娥齐也听去了不少。
谭静馜和抚宁皆说是他恐及婚妻故避而不见,娥齐倒没说什么,就这心里就不是这般想。
你瞧这都尉,他求娶的时候倒也没见得碍于自己官职卑微在金銮殿上不敢开这狮子口,成亲后也不觉着他碍于一贫如故他们两人各自安好便了事了。
若是各自安好都尉便实打实的不自在了,他心底还是要黏着她的,只是他黏腻后又会记起自己的缺漏,内心不安抓拿不定,故成日磨她性子矫揉做作刀架自己脖子上。
娥齐倒是觉着相思男子他们心绪矛盾这倒不假,但眼下瞧着都快逼着成亲,近似强按牛饮水的境界,她可不敢说冯仕谦同他未过门的妻子是拧成一条心的。
这倒瞧着是那小姐单相思,但这可不兴胡说,这仅仅是娥齐的一些感受,她定是不会同旁人说到的。
又过了阵阿若睡糯了,女人将儿子放在内榻掖好褥子,才摸去八仙台点了盏灯火,供她发呆发懵。
说实在的,她还挺享受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时候一个人就吃吃茶甚么都不想,静静得听风儿吹的时候。
平日虽然活计都安了人去做,奈何哪有放任不管的道理在,下人干活她督工,家中银钱地铺营生每日都瞧上一次,再哄哄那还没生出什么人脾性小畜生,这一天天倒是累极。
娥齐就听着外头动静,自己心神空放不知不觉就到了打更夜深时,这外头的动静渐渐的小了。
她起身刚想趁着安静将儿子抱去妈妈那头让她们盯着,刚看完儿子睡得那是一个四仰八叉不安生的熊样,这头就听见都尉拍帘子的动静。
赵偏将不海量,都尉说自己喝得中不溜差那么点点意思之时,赵良已经一头扎下去不省人事了。
虽然没醉透,但女人晓得毕竟是喝了酒单祥人也变得比平日瘟顿,瞧着都尉坐去床榻那头瞧着儿子睡着的模样。
“怎么睡成这样,这身子卷起来能睡踏实么?”
男人看儿子睡那个模样好似有些纠结,他以为小娃都是睡得很板正,实则差矣,他挠挠头凑上前去。
“他爱何般睡我们是管不着的,你莫要碰他,将他闹醒了我定和你急。”
都尉觉着儿子身子卷成一团睡得看着不舒服,他想帮他把身子掰开,女人拦他挨不住他眼疾手快。
单祥轻轻拽了拽儿子将他手脚捋直,他刚松手阿若便被弄醒了,看崽子醒了男人还不晓得自己做了甚,直到儿子皱着脸胡乱揉眼睛开始有哭腔起,都尉才晓得自己做了荒唐事。
“哭了,怎么办呢,哭了……”
他转过头看了眼娥齐,女人的脸都拉下来了,她冷声道睡得好好的被人摆醒换谁能乐呵?
“起开”
娥齐将都尉推开将榻上的床纱卸下来后留儿子在昏暗的榻上自己哭闹,寻常时阿若但凡是合眼了那便不惧怕声响,奈何这死男人喝酒后胆子生毛硬是要动手帮阿若把身子摆正,阿若一被掰扯那便自然而然醒了。
醒了还困着呢,又瞧见屋里头的灯火被灿着眼,那可不得闹得天翻地覆么。
拎着这不醒目的男人,娥齐拿着灯盏离那榻离得远远的,果然阿若就嗷嗷了一阵子见周遭昏暗安静接着便又没声了。
“睡了?”
单祥侯了一阵听儿子没动静,他问妻子儿子这是睡了过去还是怎么的,他一问女人就打他问他怎么这么事儿,明知道儿子睡得好端端那手还是不安生硬是要去掰他。
“手多,手多!不将他碰醒你倒是不安生了。”
娥齐打不疼他,那些拳脚充其量就是给他刮老泥,让她撵了一顿男人才问她,方才这声响不吵吵儿子吧?
“他睡着了雷劈都醒不来,但是他若不爽利定是会哭给你瞧。”
都尉一听安心了,他用手搭在他婆娘肩头上,娥齐抖了抖肩膀还是将他抖不去,眼看着这厮顶着副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