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孟冬和单仲芒说得起劲,又是生了认干爹又是娃娃亲,好一个不亦乐乎,说着说着他们隔壁就闹起来。
说实在的,男人多的地方莫说是口角即便是动手也是常有的,毕竟大伙都是气血方刚的男儿,上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事情闹完便算数。
都没盼上成家,摔打一下也不许那边是折磨人。
于是乎单祥和崔季谁也没怎么在意,谁知那动静倒是越闹越大,待到他们觉察到时已经是人仰马翻嗷嗷乱叫之时。
待到他们一了解缘由,依旧是口角,只是更像是双方积怨已久的口角,大体像是好几日前某谁说了什么气愤话某谁怀恨在心,
“竟这般小心眼?我还觉着只有女人会这般小肚鸡肠呢。”
娥齐是女人,女人圈子里最喜欢咬文嚼字,今天她甚么神情做了何般动作令人很是不快,遂之便能极快觉察出那婢养的心中究竟有甚么小九九。
“一样米百样人呐,这男人有时候心眼小起来要多小便有多小,也不是没见识过。这撩事斗非还算是这样了,我听他们说就前些年还有人寻仇,将人给作没了。”
都尉叹了一声说有人便是有江湖,这动手动脚拳打脚踢的暂且还不伤人命,早些年还有人积怨已久将人错手打死的。
“死了?那怎么行,这军里还有没得王法了?”
“都事在人为了,还能怎么着,军法决了呗。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单祥说来战事了,男人多就稳妥,这没战事,男人多就是个祸患。
这军中男子隔三差五又打又杀这军里实在是没得半点法子管,于是只能又是带他们去春耕去操练去秋收去赈灾,这般操劳蹉跎酷刑聚下严防死守方能稳定军心。
“我以往还觉着你们官老爷是真的爱民悯农,才整年到处奔忙,原来是为了消磨血性,营里士卒有活消耗,自然便安稳。”
这是边塞驻军不是圣上的御林军,能御敌不通外寇便知足,若要指望他们才贤兼具那可谓白日发梦令人耻笑。
“父母官自然是牵挂百姓的,不过那营里万千将士要是缺了管束那可是一众盲流呐。不练着管着,那岂不是周边妇孺都要被兵痞欺霸?”
都尉一边在她怀里蹭脸一边说着一帮没管束的男人可谓是一帮强盗,他成家以来最惧怕的便是边关□□。
一旦□□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首当其冲伤及的便是成家长官还有城内百姓,尤其是妇孺。
“那总是寡着总不是个办法。”
军中大体上便只有长官才能成家,姑且不论内人高矮肥瘦美的丑的,娶得上女人在关内已经算是人生之大幸事。
“没法子,不肯嫁来,你看这地头哪家家生子不是随官人贬谪升迁来的。”
单祥说句实话,这崔季的表妹是从老家随他私奔来的,杨孟昌夫妇与其表妹也是辗转多城逐步升迁走来的,还有那位冯校尉也就是他未过门的发妻千里追夫。
娥齐是圣上赐婚赐下来的。
除去这些,这破落地,有女儿家的都巴不得把女儿嫁远些,谁还上赶子想在这头扎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