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如玉的和尚说道。
“净空禅师,我要的答案你还没给我。”
净空听到此话难得地有些愠色,将手合十,不再去看林宜安,转身就要朝慈兴庙走去,口中念念有词。
“执迷死物,自堕阿鼻,可怜可惜。”
林宜安手捧着木盒也抓紧机会,跟上净空的身侧,一个劲地询问。
“上次你让我去那什么地方,我去了,明明除了一口井什么都没有。”
净空禅师仍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林宜安心底发虚,却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将心中的疑惑统统脱口而出。
“大师,我在井边见到一个人,那人是答案吗?那为什么我依然诸事不顺,还总有化为乌有之感?以往回忆每每都无法记全呢?”
终于,净空禅师站定,犹豫了许久才对着林宜安轻声说道。
“小施主,你可得加快速度了,人死如灯灭,一切便清净归空了,要是记忆也没了便无所谓活了多久。至于那人……”
“何不再去看看?”
这话如何能使林宜安静下心来,头脑几乎如同煮沸的粥米,乱糟糟的记忆和话语都一股脑地钻进耳朵里,又用放大的声音反复,额头胀痛难忍,眼睛也再受不住色彩的绚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强撑着才不至于倒地不起。
净空却像没见到林宜安有什么异常一样,径直走开了,也没等他多走几步,一个小小的身影就从台阶上跳下,对着净空光洁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你又同她解释!”
小沙弥嘴撅地几乎能挂一排油瓶。
“说那么多,你以为她都能承受地住吗?一人的因果都让她开始忘记前尘的片段,你与她解释那么多,不如干脆早点结束。”
净空叹气,却也没有反驳,只是无奈地望着浩瀚苍穹说道。
“快了,快了。只是希望,她早日能懂吧。”
等到林宜安重新被易欢轻拍着后背,恢复了些许清明,眼前哪里还有净空禅师的半点影子,四下张望了许久,除了神色虔诚的教众,便也没有任何异常,相反面色惨败的林宜安倒是让不少好心人担忧。
“你没见到一个和尚,我与他说了好久的话啊。”
林宜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搀扶着她的易欢,可无论怎么问,都只能从易欢口中得知,她们相伴进入慈兴庙,一路并无异常,只是快到大殿的时候,林宜安突感不适。
可脑海中的回忆清晰地不容置疑,林宜安没法轻易的告诉自己都是幻觉,只能先带着木盒狐疑地朝伽蓝殿后方的那口井走去。
她倒要看看,在那里等着的是不是能解她苦痛的答案。
知道这片空地上有口井的人本就不多,专程不拜菩萨佛祖,直奔井的,除了林宜安,便只有宋时了。
亲眼见到宋时的那一眼开始,林宜安瞬间腰不疼了头也不痛了,欢欢喜喜地朝宋时走去,林宜安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看着一个人的脸就能如此欣喜。
只是下一秒,那张让林宜安无比高兴的脸就说出来个无比扫兴的消息。
“你不能回京,齐明远在选亲,那个标准几乎刻意向林府施压。”
从未在信件中得知此事的林宜安,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却还是下意识地思考破局之法。
宋时看着魂不守舍的林宜安,没来由地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事怪我,若我不在那日缠着你给我个答案,也不会害你要在偏山野原里躲藏。”
林宜安知道自己的行为没人能够替她负责,便也不想让宋时继续纠结,便摇头回答了宋时的歉意。
“此事与你无关,我自己做下的决定,不需要任何人承担。只是,家里不曾说起此事……”
这话说的委婉,宋时任就听出了林宜安的弦外之音,立刻安抚道。
“林府不与你说,大概是怕你烦心,据我所知,虽然选亲开始了,但是林府并未有所表示,中郎将大人也在圣上面前说过女儿年幼,还想多留一留。彼此虽面上都各留余地,京城内大家却都说……那个皇子妃位子是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