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香秀谨记着三夫人的告诫,不欲与她翻脸,“随你怎么说,你最好还是收敛些。”
青儿蹬鼻子上脸,“你少在这儿假好人,她绊倒我,泼了三夫人叫熬的银耳汤,我打她那是为她好,要不是我求情,少不得一顿板子,如今只一耳光,便宜她了。”
香秀听不得她一味栽赃双照,“真是双照绊你,还能泼到她自己身上去?”
莹芳一直插不上话,生怕她俩吵起来,“少说两句吧……”
“她心眼坏呗,打算泼了自己嫁祸我,幸好赵嬷嬷眼明心亮,知道我说的才是事实,她要去上萃苑又如何,谁不知道是那烧火的使了手段,她俩这般的坏心,去了上萃苑也不会得长久!我劝你还是清醒点,小心到时候好处没捞着,吃不了兜着走有你的份!”
“你!”
“算了算了,都少说两句。散了,夫人那边还要伺候。”
冯辞撤回脚,长房老爷回来得正是时候,匆匆离去,刚踏进上萃苑就撞了人,一股菖蒲叶香缠绕鼻尖。
青儿与香秀,莹芳分道而行,路过紫藤槐下落了单。
蓝色人影由远及近,身后婢子端一大砂锅的凉鸡汤在手里跟着走。
青儿慌忙行礼,“拜见大老爷!”一撇眼,瞧冯辞跟在后头,大老爷几时回来的?双照那个臭丫头,胆小怕事,居然敢叫这个烧火的到大老爷跟前搬弄是非!
大老爷嗯了一声,背手而走。
冯辞端着汤走前几步,正要绕开青儿,大老爷明晃晃地伸出腿,冯辞瞎了一样径直往前,果然被绊倒。
鸡汤泼了青儿满脑袋,气得她戳一下站起来,“冯辞你!”
“你绊我做什么呀,就算你我往日不和,这鸡汤可是大老爷叫端的,你也不该拿它撒气啊。”冯辞冷着脸地阴阳怪气。
“大老爷,她胡……”啪!冯辞正手一甩,扇懵了青儿,紧接着反手又是一扇,啪!
“大老爷,想来青儿也不是有意的,两个耳光小惩大诫,还请老爷息怒。”
“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你!”
“平素夫人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大老爷浑厚不悦的声音充斥四周,青儿后面的话生生噎在嗓子眼。
“老爷,青儿没有,是这贱……”青儿手刚指出去,就听大老爷一声呵斥。
“混账!弄洒了鸡汤还多狡辩,两耳光看来你是不知错,那就收了碎碗,招赵嬷嬷领二十板子。”
这烧火的给老爷灌了什么迷魂汤,青儿到底怕真挨了板子,到时候养伤的时日,足够旁人挤掉她在音袖身边的位置了。
“青儿不敢,青儿知错了,还请老爷息怒!青儿跟着夫人那么久,怎么会不知轻重,这次,这次是个意外,请老爷您饶了青儿啊!”青儿立刻立地哭哭啼啼起来,好不委屈。
“罢了,把碎碗收拾干净送到后厨,冯辞你盯着,跟她一起去。”大老爷身子一转,往来处去了。
眼见老爷走远不见了影儿,青儿叉着腰,眼神错开两次。
冯辞瞧得分明,正要回头,就听青儿指着她骂,“你这个臭烧火的!敢陷害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人刚扑上来,冯辞利落蹬开,鞋上都没沾到鸡汤,“叫你收碎碗送后厨,搞快点,噢,两耳光不够是不是,我现在去追老爷也还来得及。”
青儿摔坐在地,那一脚蹬得结实的疼。
这烧火的蹄子劲儿果真是大,看她那模样,追老爷这事儿她绝对干得出来,只得咬牙切齿地拾起地上的碎片,可她这模样去后厨像个什么样子。
走了半路,青儿借口内急,打算躲去更衣梳洗,手里盘子碎片放得倒快,小跑出两步,墙头黑影冒头闪了闪,冯辞一把扯住她的辫子,扽得青儿头皮生疼,“放手!很疼啊!”
“老爷叫我盯着你去送碗,没叫我盯着你去解决内急,要去我先扯你半把头发下来,这样也算跟大老爷有交代。”冯辞手重重下落,青儿跟着后仰,“别别!送碗,先送碗。”
到了厨房免不了众人一顿问,青儿素来要脸面,怎肯表露她落于冯辞下风之事,若叫他们知道还是大老爷吩咐的,只怕都要觉得是她青儿不对,便咬死了是自己摔了一跤。
之前被双照绊,这次是自己摔,青儿这腿脚比老太太都不如啊,日后怕是跟不上音袖了。
后厨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冷嘲热讽,平日没少见她仗势欺人,也有今天。
放了碗,青儿急急回了屋,换了衣服气得直跺脚,冲出门寻音袖告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