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映秋三言两语套出了翼州本地地主和发饥荒财的家伙们都聚集在翼州城,这就准备走了。
衍之在后边抱着剑,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想和秋姑娘说这样子套话太粗糙了,对方说话未必真实,而且翼州城范围太大,光有这点信息就走有点草率。
不过再想想……他们过来是来看翼州的情况的。仙尊一早就嘱咐过他们不能拯救所有人,本也不该出头做这个管闲事管到底的正义使者,这方面看来不了解翼州城的目标也不去找这个目标就变得合理了。
衍之回过身,牵来马,把缰绳递给卓映秋,注意到了马匹状态不佳:“到了翼州城得让马匹歇歇了,这样子跑下去快要累死了——它们只是凡马,就算有减重法阵一样会累死的。”
卓映秋接过缰绳,安抚地拍了拍大白马的脖子。她拉着马鞍,准备翻身上马,意念一动,回身去看。
大宅附近原本和王家起冲突的那些附近的农户佃农,原本在卓映秋暴打王家家仆和两个筑基的时候远远地躲开看着,这时候见王家大宅法阵已破,平时凶神恶煞颇有依仗的家丁狗腿躺了一地,王家耀武扬威的依仗,那位筑基老组也被人按着像打小鸡崽子一样砸断了腿,纷纷聚了过来。
他们看清楚了状况,同时也意识到卓映秋真打算甩手就走,赶忙聚过来,以田三父女为首,纷纷跪了下来:“仙子,请仙子留步,求仙子好事做到底,多为我们行个方便。”
卓映秋原本握着马鞍,都做出发力姿势来了,看他们聚过来,只好一只手扶着马鞍在地上回身站定:“我只是路过,不是你们朝廷来赈灾的官员。”
大炎那帮“赈灾”官员,不把这帮人都搞死榨出油来就算不错了,不应该对他们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指望吧?
“自然自然。”那田三父女五体投地拜了一拜,“不敢劳烦仙子赶路,只是仙子这样只是打伤了王家的筑基老祖,等仙子一走,我们恐怕会遭到王家的报复,活不过几日啊。”
他这样说,一般来讲多管闲事善心大发的人会主动好人做到底。但卓映秋不这样认为,她相信自己已经做了不少,如果本地人必须在她的过度插手下才能生存,当她走后,他们也是立不起来的。
卓映秋不会留下来辅佐凡人,因此也认为立不起来的人没救。
“那你想怎么样?”卓映秋挑眉看他,“我已经把人都打到地上了,这你们都处理不了,再多我也帮不得你们什么了。”
她用眼神示意那一地在地上□□的家丁,卓映秋学的技艺到底用在切磋上多,师父一直教导她不要恃强凌弱,是以那些人这会还活着,就是活的不太好,短期内看起来很难精神起来了。
也有人装受伤躺在那里,不过卓映秋反而不担心那种会装重伤的聪明人,装不装都无所谓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去看那边躺着的家丁和筑基老祖,支支吾吾。
衍之见他们似有不情之请要和卓映秋诉说,驱马踱过来:“我们轻装简行,不可能带你们上路。”
“不是,我们怎么好意思让仙子仙长带上我们,给仙人添麻烦。”田三队伍中又走出来一名年长的男子,看起来在这一波村民中颇有人望,冲两人深深行了大礼。
在周围聚集过来的其他佃户和农民的注视下,那中年汉子直起身子,舔舔嘴唇,吞咽了一下,说:“能否请仙子杀了那作恶多端的王家老祖和王家族长?王家老祖乃是一位筑基仙人,我们这些乌合之众无论如何抗衡不了。若您把他杀了,剩下那些人我们自己能……”
哈。
这些凡人在请求卓映秋出手,斩草除根呢。
衍之震惊,卓映秋拉着马站在那里挑眉,神情并不很意外。
“李大力你敢!”王家那边的人有修士,自然有人耳聪目明听到了这边的对话。那王家家主当时就急眼了,大喝一声:“这么多年来,我王家待你们不薄,你凭什么这样赶尽杀绝!”
“什么叫待我们不薄?”李大力不甘示弱地大吼回去,“你们强抢田家闺女,为了逼债害死刘二狗和他老母亲,在我们地里放羊毁我们收成,在新屋后面放火,还故意卡着水源不让打水。借粮食的时候用小斗,还粮食的时候用大斗,你以为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吗?今天也说出来给仙子评评理,你们说你们这样也叫带我们不薄?老子从多年以前就在等,等到今天才鲨了你们,我才是待你们不薄的那一个!”
人群发出讨论的嗡嗡声,似乎是在讨论此事的真实性。
很快声音统一起来,村民们同意了李大力的说法,一阵附和。
王家家主抹了抹头顶的汗水,试图和卓映秋解释:“仙子莫听他们一派胡言。那田家姑娘是他父亲做主卖给我们的,只是卖了人又后悔,带领了一群莽夫来抢,我们是绝不敢强抢民女的。至于卡着水源,往田地里放羊,小斗借大斗还都是无稽之谈,绝没有那样的事。”
他这样解释,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