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了,卓映秋和衍之大管闲事,打进王家大宅的时候,这里正在发生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只见一群青壮年小伙子大男人穿着短打,正和一群有男有女的乡亲往两边拉扯着一位年轻的姑娘。一边硬要把她往大宅的侧门里拽,另一边又哭又喊,要把这姑娘往外扯。
那姑娘看着十三四岁年纪,模样很是水灵秀气,只是五官都没长开,脸上还带着稚气。被人这样拉扯,她吓坏了,满脸是泪,哭着爹娘要往远离大宅的乡亲方向扑。
旁边还有一人,拿着一张状纸似的卖身契,在一片混乱中扯着破锣嗓子喊:“卖身契在此!!!卖身契在此!!!!!我看看谁敢抢我们王家的仆人!!你们这是在和我们王家作对!!!!!”
那姑娘挣扎的厉害,可她这样的年轻姑娘,哪里抢得过壮年男人。俗话说真假母亲拉扯孩子,亲妈会因为心疼而先放手,那些乡亲们拉不过汉子们,眼瞅着姑娘被抓过门去,被无法攻破的法术屏障笼罩,只留一只手还在外面被乡亲们拉扯着挽留。
就在这个时候,卓映秋冲了过来,一下子撞碎了整个大宅的防护法术。那法术简陋,当然一撞就破,却也让门口两波面对着屏障前后拉扯的人被法术破碎的余波弹开,两边均被震倒在地,双双看着她傻了眼。
“有王法吗?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卓映秋落到他们面前,好奇地歪头看看这场景,“唔,我看这姑娘长得可爱,我也想要人服侍,不如也让我加入抢抢?”
她身后落地的衍之……陷入了沉默,感觉……不像正派发言。
那两拨人看着她这样暴力插入,都傻了眼,但当他们反映过来,两边的反应截然不同。
“这位仙长,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那壮汉一边有人高声开口。旁边之前扯着个破锣嗓子嚷嚷卖身契的家伙反应过来,再次举起了那张破纸,“这田秀已经卖了死契给我们家!白纸黑字契书在此!我们拉她走是拉自己的仆人,天经地义!他们死缠烂打,签了契书不认,实在是无视王法,要造反啦!”
“放屁!王德发,你跟着那三少爷强抢民女还他吗有理了!”那乡亲一边的人群里有人不等他说完就高声喝骂道,却又有一位头包布巾的女子冲卓映秋跪了下来,“仙子救命!求您带小女走!给小女一条活路!”
“仙子!我愿意当牛做马,我会洗衣烧饭!”那被抢的少女也扑通跪下来,咚咚磕头,“求仙子来抢我吧!”
哦,卓映秋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伸手遥遥托了那女孩子起来,冲她微微一笑:“不忙,我既然出现,自然要插手这一回,只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也得有个分明,不如请你和我说说,为何你的卖身契会在那人手中?”
那姑娘抽噎了两下,毕竟前路未明,坚强起来,在衍之一副震惊的“这家伙还能这么玩??”的注视中,将事情娓娓道来。
姑娘名叫田秀,是王家附近的农户田三的女儿。田三前年为了给媳妇看病,卖了八亩地给早有意想买他家田地的王家,同时又租种了王家的八亩地,约定秋收时交八石米。不过因为某种例如王家小孩往他家地里放羊一类的原因,田三去年交上八石米后,自家人的粮食就不够过冬了。
王家宽宏大量地借给了他三石米,约定他来年还四石。田三为了还上这三石米,不得不继续租种王家的八亩地,还是秋收时候交八石米。这样加起来他今年要还12石米。
原本这些米努努力也不是完全不能还上,不过众所周知,今年大旱,不饿死人就不错,还12石米当然是不可能的啦。王家见他还不上,便要来田家牵牛扒房,来的时候带队的王家三房公子,见田家姑娘14岁,生的水灵,便要她签了死契,带去王家当牛做马。
他们来的时候田家没有防备,家中就田三一个成年男丁,叫那帮人把姑娘绑了,捏着手按得手印。原本换不上账的人家儿女卖身为奴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但那王家三房公子实在不像话,拿出来的契书是死契不说,还喜欢玩些刺激的,当场说了些不堪入耳的未来计划,听得田三媳妇当场差点晕过去。
这样放手女儿,恐怕姑娘活不过半年。田三虽然也不是什么大英雄,毕竟还是个当家的男人。等那群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赶紧去村里求人,王家最近行事离谱,村人多有怨言,且田家姑娘平时人缘挺好,村里人才来了,正在大宅阵法外追着那队人,才有了这场冲突。
卓映秋点头,表示她听完了这场前因后果。
说来这事也是田家姑娘的一面之词,实际对错难以论断……尽管大家都知道王家是王八蛋,但在这个小地方的一贯做法里,在官府制定的法律中,王家没做什么特别违法犯忌的事——抓人强按卖身契这种事听上去是很离谱,不过欠债还钱,还不上卖儿卖女,也在大炎律法的情理之中。
况且如果不抓田秀,田三欠的钱还不上怎么办呢?田家是还有几亩田地,但如果这几亩地都卖了,这家人就再也无法在自己的田